十一、旅馆里的约会（2）

说着，欧阳筱筱把旗袍领口的盘花纽扣解开了，露出雪白的脖颈。她几乎没有任何一点的迟疑，就把旗袍脱了下来。
面前的她，只剩下了一件豹纹色的性感内衣和一件同色的蕾丝花边三角裤。
我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烫。
欧阳筱筱见我脸色有点不自然，笑了下，“怎么，你要帮我把内衣后面的挂钩解开吗？”
我赶紧摇了下头。
“还害羞吗？那好吧，我自己来好了。”说着，欧阳筱筱把内衣解开了。
只见她一对洁白玉乳，如雨水洗过的玉兰花，柔媚娇嫩，仿佛用指尖轻轻一掐，就是一道鲜红的指甲印，而那两粒小巧的石榴籽，泛着些许的微红，嵌在上面，伴着浅浅的呼吸，微微颤动着，仿若静如止水的湖面，细风拂过，涟漪层层揉散，碎了湖面，也醉了细风。
刹那间，我的血液凝固了。
紧接着，欧阳筱筱把下面的三角裤也脱了。
她整个身体，在我面前，一览无余。
白皙温润的胴体，像极了一块浑然天成的美玉。那是大自然不加修琢的美，美的令人惊叹至极，令人心驰神往。
我几乎要窒息过去了。
然而，只是瞬间，我就开始心痛起来。
她只是一个妓女罢了，外表再漂亮，身材再完美，又能怎样？她不是女神，也不是公主，那些气质，那些涵养，只不过是用来俘获男人的一种手段罢了，根本不是她发自内心的流露。
她和那些站街女，根本就没什么两样。
她的温柔，是假的，她的娇媚，是假的，她的欢喜，是假的，她的嗔怪，也是假的。这一切，都建立在一桩赤裸裸的肉体交易之上。只有交易的本身，才是真的。
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钱，而我呢？
我又从她身上，想要得到什么呢？
她又能给我什么吗？
性的满足吗？
那我，在她眼中，和其他的嫖客，又有什么不一样？
也许，在她眼中，我和其他男人，其他嫖客，完全一样。
只是，我自己不知道，不这么去想罢了。
这样想想，我心中又黯然起来。
嗯，很快，欧阳筱筱就会忘记我。嗯，也许，她从来就没有想要记起我，她唯一能记起的，只有钱。
我又想到了《西西里的美丽传说》中的那个小男孩。
突然的，我似乎明白了一个问题，如果一个女人，男人不能给她安全感的话，那么，只有钱，才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钱，比男人要可靠。
也许，这才是欧阳筱筱认定的，她不屑于爱情，爱情太假，还是手中攥着的钱，比较实在。
那么，爱情为什么太假？
因为不会相信爱情了。
为什么不会相信爱情了？
因为，因为……
“慕贤——”
身后，忽然有人喊我了。
我愣了下，转过头，才发现身后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欧阳筱筱。
“想什么呢？想的那么专注，”欧阳筱筱一边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扭头和我说话。
“你洗的怎么这么快？”我有点惊讶，似乎，只是一扭头，她就洗完澡了。
“嗬，你不会觉得我没洗干净吧，我今天上午，在宿舍的时候，还洗了一遍凉水澡呢。”欧阳筱筱嗔怪似的说道。
我歉意地笑了笑，“没，只是觉得，我刚一扭脸，你就洗完了呢。”
“嗯，等下要我帮你脱衣服吗？”欧阳筱筱很是认真地问道。
“脱衣服？脱衣服干什么？”我几乎是脱口而出的问道。
欧阳筱筱愣了愣，“上床啊。”
“噢，”我这才反应过来。
见欧阳筱筱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我尴尬地笑了笑，“嗯，包夜一定要上床的吗？”
欧阳筱筱点了点头，她不明白我什么意思。
“我是说，包夜是不是也可以不上床啊，”我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了。
“嗯，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只不过，好像包夜的话，没有人不上床吧。”欧阳筱筱用一种询问的眼神望着我。
“噢，那我们就不要上床好了，”我笑了下。
“嗯，问你个问题啊。”欧阳筱筱笑了笑，说道。
“什么事？”这回，换我不解了。
“你和你女朋友，一个星期做几次啊？”欧阳筱筱笑得很暧昧。
“这个，嗯，大概十多次吧，”我有点不好意思了，避开了欧阳筱筱的目光。
“是她主动，还是你主动？”欧阳筱筱继续不依不饶地问道。
“基本都是我，偶尔才是她，”我觉得自己在欧阳筱筱灼烫的眼光下，有点狼狈了。
“那你性欲很强的嘛。”欧阳筱筱笑嘻嘻地看着我，“我还以为你那个地方，出了什么问题呢。”
我像是吞了个死苍蝇一样，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那你现在，对我感觉大吗？”欧阳筱筱妩媚地笑着，纤纤玉指，从大腿内侧滑过。
我摇了摇头。
“没感觉？”欧阳筱筱惊讶极了。
我点了点头。
“不是吧？”欧阳筱筱很是纳罕的样子，“换了其他男人，早就按捺不住了，不等我洗完澡，就开始乱摸一气了，你竟然没有感觉？”
“我又不是其他男人，我是苏慕贤，”对于欧阳筱筱脸上的惊讶，我鼻子里哼了一声。
“嗯，你这是第一次叫鸡吗？”欧阳筱筱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
我点了下头。
“怪不得呢，你这是第一次出来嫖，心理上还放不开，没事的，你嫖上几回，就放得开了。来，来，来，让我帮一下你，等会你舒服了，自然就放得开了，”欧阳筱筱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搭在了我的腰上，就要帮我脱衣服。
“喂，你要干什么？”我猛地一用力，把欧阳筱筱的手甩开了。
欧阳筱筱猝不及防，被我这反手一甩，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只听“咣当”一声，她的头撞到了旁边的墙上。
“哎唷——”欧阳筱筱捂着头，痛得叫了出来。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对不起啊，”我连忙走到欧阳筱筱面前，“很疼是吗？我帮你揉下吧。”
欧阳筱筱瞅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她咬着嘴唇，泪水在眼里打转，似乎要哭出来了。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见欧阳筱筱要哭了，我有点慌神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和你上床，只是因为，我不想破坏你在我心中的美好形象，我不想把你和那些靠出卖肉体为生的女子放在一起，我觉得那是对于你的一种亵渎，请原谅，我无法说服自己，从内心认定你就是一个鸡，所以，这就是我刚才，为什么对你没有感觉的原因，”我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然而，我的道歉和解释，似乎，一点作用也没起，欧阳筱筱哭了起来。
“对不起，如果，你不是个妓女，而我们只是相遇，在这样的场合下，我肯定会对你想入非非，想和你上床。我说这句话，没有鄙视看不起你的意思，只是，我觉得，你不应该这样，不应该。”
欧阳筱筱哭得更厉害了，这让我觉得，自己又说错话了，一时间，我有点手足无措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这样地一再重复。
欧阳筱筱索性趴在床上，放声大哭起来。
我一下慌了神，赶紧拉过旁边的一个毛毯，盖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在床边，坐了下来。
“你的头很疼吗？要不，你穿上衣服，我和你一块，去医院看一下，”我用一种商量和乞求的语气问道。
欧阳筱筱没有说话，而是一个劲地哭，并且，哭得越来越大声，她嗓子都快有点哭哑了。
我着急了，“你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给我回个话啊，也让我有个底。”
欧阳筱筱哭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在墙壁上撞一下头，真的会有这么疼吗？我有点奇怪了。看欧阳筱筱哭的这个样子，我有点怀疑，是刚才撞墙撞疼了，还是我之前的话，伤到了她的自尊。
嗯，这样好了，我自己拿头撞墙试试，就知道了。想到这儿，我眼一闭，心一横，头向墙上狠狠撞去。
只听“砰——”的一声。
我只觉得头上，像是挨了一记闷棍，我身子晃了晃，一下子坐在了旁边床上。
这时，欧阳筱筱止住了哭声，她转过头来，惊异地看着我。
我努力笑了笑，“我看看头撞墙上，是不是真的很痛。”
欧阳筱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也傻傻地笑了。
“苏慕贤，你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欧阳筱筱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时，我感觉到头上，很是疼痛，用手摸了一下，才发现，竟然肿了个包。
“啊，起包了。”我惊呼出声。
“真的吗？我看看，”说着，欧阳筱筱一只手向我头上摸去。
“这儿，这儿，”我手在头上摁着。
“你松手，我看下，”欧阳筱筱说道。
“嗯，”我手拿开了，突然，我就感觉，手一下子触到了她身体上，一个软绵绵的部位。像是触电一般，我一个激灵，迅速站起了身，后退了两步。
“怎么啦？”欧阳筱筱不解地看着我。
“噢，没，没事，嗯，我现在有点饿了，要不，我们出去吃点饭吧。”我掩饰地说道。
“你这一说，我也觉得有点饿呢，嗯，咱们去吃饭去。”说着，欧阳筱筱拿起床边的衣服，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