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拜师学艺

　　那时不归又主动上前和闫无魂套近乎，拉了拉他的衣袖说：“我说老朋友啊，这九幽剑可不是你一天两天就能揣摩得透的，而且这孩子偷走了九幽必定会遭江湖追杀，倘若我们把剑还给彩虹山庄，这巫女素婼的十年之约已过，那月轮魔教便会为了夺剑而弄得江湖腥风血雨。倘若你能收下绝风，你身为他师父，这剑自然也就是你剑魔的……这九幽一旦失踪，江湖便会太平一时，你可是功德无量，做了一件好事呐！”
　　闫无魂摸着胡须沉思，这时不归说的都是些屁话，江湖太不太平关自己什么事？自己一个隐居之人难道他们还能打到天山来不成？再说这彩虹山庄与月轮魔教的烂事跟自己就更无关系了，不过眼前这剑确实值得研究。江湖多年，此剑在月轮魔教和彩虹山庄都未能被参透，看来自己也得花费些时间和心力来研究，这些对他来说可是极其有挑战和乐趣的事情啊！
　　他想了想，然后再看了看那揉着脑壳的绝风，对时不归说：“好吧！把剑留下，这孩子也留下！”
　　绝风还没听懂闫无魂的意思，只见时不归一把按住自己的脑袋，用脚一踢，自己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时不归大叫：“小子，还不快叫师父？”
　　“喂！等等……他还没说要收我为徒呢！”绝风一脸不悦地说道，心中暗道：“哼！闫无魂这老头又想要我的九幽剑，嘴上又不肯说收我为徒，时不归走后万一他反悔了，自己岂不是留在这儿被他当佣人使？那岂不是活受罪？”
　　“你这个小王八羔子，真是不开窍！剑魔这么说自然就是收你为徒的意思啦！”
　　“不！我要他老亲自说，不然我就带着九幽回去！”绝风满脸倔强。
　　闫无魂双眼都盯着那九幽剑看，本来没心思理会绝风这小子，不过一听他这么一说，倒是觉得好笑起来，然后看着他，满脸威严，严肃地道：“我剑魔收徒弟岂是玩笑？我是从不收徒弟的，今日就勉为其难收下你了。不过将来成不成才，可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倘若你自己不争气，那也怨不得别人！”
　　绝风此刻嘴巴宛若抹了蜜糖，突然磕头叫道：“弟子绝风，拜见师父！多谢师父你老人家肯收我为徒！师父你老放心，你身为堂堂剑魔，你的徒弟倘若是个歪瓜裂枣出去了岂不会让人笑话？”
　　“哼！”闫无魂冷冷一笑，暗道：“你这小子还算聪明，这么一说，我剑魔日后若不想被江湖人耻笑还不得把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你才是！”
　　“嘻嘻！其实师父你收我为徒是做了大善事了，徒儿自幼无父无母，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孤苦伶仃独自在江湖飘零多年，如今跟随了你老人家，日后也好有个依靠！自古常言道‘大树底下好乘凉’，徒儿拜在你的门下，日后……日后也没人敢欺负了不是？”
　　这绝风说话之时虽然嬉皮笑脸，不过话语里仍有那么一股子心酸，不由让闫无魂暗中一叹，有些怜惜起来。再瞧绝风虽然身子板瘦弱了些，也算骨骼清奇，是练武的好料子。他拍了拍绝风，道：“好了！起来吧！你随我走吧！”
　　绝风点了点头，又有些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看时不归，时不归嬉皮笑脸地看着闫无魂，道：“闫老头，你看这冰天雪地的，又有这一葫芦好酒，不如你就让我到你剑庐里坐会儿？吃个便饭再走？俗话说来者是客嘛！”
　　闫无魂转走严厉地说道：“绝风，师父有言在先，你若想跟我学功夫，日后就要跟这种偷鸡摸狗的人断绝关系。时不归，我是绝对不会留你在剑庐的，你可以走了！”
　　“嘿——你这老头还真是无情！”时不归拍腿大骂。
　　只见绝风突然跑过来冲他跪拜了三下，然后仰头道：“老头，今日咱们就在此分别吧，现在我已经拜在剑魔的门下，便要听他老人家的话了，既然师父已经下逐客令了，你就快走吧！”
　　“你这个小王八羔子，这忘恩负义的家伙！”时不归没想到绝风这小兔崽子竟然会这么绝情，只见绝风起身拉住他，轻声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做到，等我破译了九幽剑藏宝图的秘密就告诉你，到时候咱们两一起去找大宝藏！”
　　“嘿嘿！”听到大宝藏这事时不归又来了兴致，他拉过绝风，小声嘀咕：“这事千万别告诉闫老头，到时候宝藏可没他的份！”
　　绝风认真地点了点头，看着时不归屁颠屁颠地被他给打发走了，不由心中暗道：“师父他老人家也不会和你这小老头争什么宝藏的，我看他喜欢剑比钱财多一些，哪儿像你啊！”
　　话虽如此，但对于时不归的离开他还是有些留念，毕竟多年来都是跟着他跑江湖的，如今他一走了，自己便变得孤独了，可是为了学好武功将来能出人头地好找到自己的父母，他也只能如此了。
　　“绝风……我们走吧！”
　　“是，师父！”
　　绝风转过身来，看着抱着九幽剑和酒葫芦的闫无魂，又暗道：“也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好不好相处？”
　　绝风若有所思的想着，脚刚踩到门槛，就听到左右两块木板呼哧的朝自己飞来，他吓得急忙朝后跃去，即便他动作已经很灵敏了，但屁股蛋子还是被狠狠地打了两下。
　　“哎呦——师父！这个机关是用来做什么的啊？”
　　闫老头转头笑了笑，“我忘记提醒你了，进来的时候别碰门槛，这个装了机关，专门用来对付毛贼的！”
　　“师父，这荒山野岭的哪儿来的毛贼啊？再说了你这人只有破铜烂铁还怕人家惦记啊！”绝风才说完，马上明白闫无魂设机关的目的主要是用来防止时不归再次来偷剑，所以刚才自己说的话就是自己在打自己耳光子啊。
　　“我说闫老头……”
　　“嗯？你说什么？”
　　绝风生性顽劣，一时口快叫错了称呼，见那剑魔闫无魂脸上顿时升起一股杀意，不寒而栗起来，心中暗道：“这个闫老头和时不归不同，性格严肃，武功高强，若是言语中不小心得罪了他也不知道日后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自己。”
　　绝风见师父脸上露出不悦之情，立马改口道：“师父，你说你老常年居住在此难道就不觉得闷吗？”
　　闫无魂冷冷一笑道：“你又怎知这剑庐的乐趣，你可知道师父我为何自称剑魔？”
　　“恕弟子愚昧，不明其意。”绝风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中却是暗道：“哼！你这个老头，平时在此孤家寡人惯了，如今收了个小弟必定要耀武扬威啰嗦于我一番，好显示你的威严，若不然你说你还不自在了呢？”
　　“在这个江湖之中，人们争名夺利，喜好名利比喜好剑来得痴迷，而你师父我却偏偏只喜欢与剑为伍，天性不喜欢与人相处。绝风，你可知道剑乃是冷兵器之首，君子之范，每一把剑背后都有一个故事。江湖风雨几番，浮浮沉沉，唯一能留下来的不是那些英雄名仕，唯独是这一方冷铁罢了。不过剑又全然不是没有灵性的，每一把剑都有它的秉性，就好比这把九幽剑便是如此，九幽之名顾名思义是来自地府的幽冥之剑，非凡人才能驾驭，所以为师准备把此剑收于藏剑阁，以便日后慢慢参详其中奥秘！”
　　“是！是！”
　　绝风也没怎么用心听他说话，只是一边附和着，一边摇头晃脑地看着四周环境。
　　突然眼前的石壁“哗啦”一声升起，绝风吓得退后，还当有什么机关陷阱，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处密室之门，里面的墙壁两侧都竖挂着一把寒光耀眼的冷剑，在烛火之下显得更加艳丽无比。石壁两侧的每一把剑柄之上都有铁链相连，一直通到了甬道的尽头。
　　“哎呀！师父，这就是你老人家的藏剑阁啊！里面得藏了多少宝剑啊？”
　　“嘿嘿！你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闫无魂似乎对自己的藏剑阁十分满意，这么多年这些奇世之兵都深藏于此不为人所见，如今绝风来了他有意想要向他炫耀一番。
　　绝风年纪尚小，不过对于眼前挂在墙壁上的每一把寒剑都有所敬畏，点头暗道：“老头师父也不知道藏了多少把宝剑在此，这江湖中有多少人想要得到啊！他这个老不死的一个人独吞了这么多宝剑，也不懂得与人分享，天盗帮主想要一把，重金来买，他老人家也不卖，所以时不归才会来偷……藏剑阁里这么多剑，倘若我随便偷几把出去卖师父一定不知道，他也不可能天天数着里面的剑过日子啊！”想到这儿绝风不由贪婪地吞了吞口水。
　　“绝风，这些挂在墙壁上的宝剑还不算厉害，你跟我来！”
　　“哦，师父！”
　　绝风此刻紧紧跟随在师父身后，暗道：“这老头子在这儿藏了这么多剑必定害怕有人惦记，比如时不归那样的人，所以藏剑阁内一定设了机关，我还是躲在他老人家身后安全些。”
　　闫无魂瞧见绝风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马上就明白他的用意，他只是笑而不语。
　　师徒二人沿着甬道尽头的楼梯，朝下面走去，这楼里七拐八拐的，最后二人终于来到了一处铜门前。
　　那座铜门散发着沉重的光芒，上面刻着两只凶神恶煞的麒麟，中间是一把铜剑图腾。铜门之大，气势之高，令绝风不由吞了吞口水，急忙伸手去摸那铜门，心中暗道：“他奶奶的，这铜门得值老多钱了吧！我若能把这铜门给偷出去卖了，必定能换好多钱吧！”
　　“绝风，你在干吗？”
　　看着徒弟不断地伸手抚摸着那铜门，闫无魂不解地问道。
　　“哦……师父，我想这机关一定在铜门上，不然铜门那么巨大要怎么启动啊？”
　　“哼！臭小子，这铜门没有机关，要想启动铜门需要深厚的内力，也就是说武功泛泛之辈若想打我藏剑阁的主意是没门的！”
　　闫无魂说完，左手一挥，只见衣袖内顿时喷出一股掌风来，绝风急忙退后，只见那掌风力道之猛，铜门已经缓缓打开。
　　“哇塞！师父你老人家好是厉害！”
　　此刻绝风突然暗道：“看来这剑庐之中最厉害的并非是这藏剑阁内的宝剑，而是师父他老人家的一身本事啊！倘若我能在他身上学到七成，日后也能称霸江湖了吧！”
　　绝风想着，已然尾随闫无魂走进了藏剑阁内，只见眼前情景豁然开朗，一处天然形成的地窟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地窟下面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剑横七竖八的插着，剑柄上同样有铁链拴着，这些剑数量惊人，已然延伸到了肉眼所无法看见的黑暗之中，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剑藏匿在此。
　　绝风看到这里，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他诧异地回头看着一脸得意洋洋的师父，问道：“师父！这么多剑你老人家是如何一把把将它背回来的啊？！”
　　“哼哼！其实这个剑窟本来就有，里面的宝剑也不完全是我收藏的，这儿其实是前王朝一处秘密的兵器库，由北堂一族驻守。北堂一族乃是前王朝的御用铸剑师，他们在此之地借由天山‘迷湖’与‘无妄峰’内的寒铁石打造兵器，然后进贡给朝廷，后来一场大雪塌方，覆盖了这里，在这儿铸剑的北堂族人也被葬身在此。随着年代久远人们渐渐忘记了这个兵器库，而师父我在机缘巧合之中找到了这儿，发现北堂一族留下的遗言，他们认为那次的雪崩乃是天意，天意不让这些宝剑成为生灵涂炭的利器，所以要将这里覆没，这是上天对他们铸剑的惩罚，他们希望后世的人不要再动这些剑。后来师父我便决定在此隐居，准备一生守护这座剑冢到死。”
　　绝风点头道：“原来如此！”
　　“绝风，你入得我门下，又与这北冥一族有缘，既然你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不如就随北堂一姓，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