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这一系列烦心的事让张磊的头天天都快爆炸了，他的那份激情又重新被埋没了。
　　“我是你媳妇，有什么事为什么不和我说？”杨海萍从张磊的眼睛里看出了烦躁。
　　“你？你能解决什么？只能给我丟人添乱。”张磊抬眼看了一下杨海萍。几天前，女儿思羽突然又吐又发烧的，杨海萍吓坏了，披头散发，脸色蜡黄地抱着思羽去了张磊的工厂。那天凑巧的是有几家酒业的老总来厂里洽谈业务。张磊正送几个老板从厂子出来，迎面碰上了衣着不整、鞋子脏兮兮的杨海萍。她不顾有人在场，大喊大叫。当时张磊又羞又气，差点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还记恨我那次，那不是让思羽吓的吗？”
　　过后杨海萍也觉得自己太不成体统了，几次向张磊保证，以后没大事决不上他厂子了。
　　“好了，别说了，睡觉。”
　　张磊一想起这事，心就堵得慌，后来一个和他相处的比较好的老板私下里和他说:选媳妇要有眼光，女人不漂亮可以，可不能没有素质。
　　躺下之后，张磊回手关了灯，黑暗中一张女人的脸出现在他眼前，时隐时现，从模糊到清晰。
　　
　　“来了，稍等一下，马上就好。”夜又一次渐渐深了，在街上霓虹灯下徘徊了许久的张磊，终于还是推开了“美丽沙发廊”的门。
　　这是他第几次走进这个小屋，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二个多月前的一天，马彪见他的头发长得快梳成小辫了，硬拉着他走进了这间发廊，说这店的小老板娘不但人漂亮，手艺也好。
　　从那以后张磊头发稍长一点，他就会来这里剪，他喜欢闻这个小房间里散发出来的香味，爱看老板娘那张漂亮迷人的脸蛋，尤其是她长了一双和刘羽飞一模一样的大眼睛。看他时的目光，都和刘羽飞的一样；还特别地想享受到黄佳影柔软的小手在触摸自己头皮时的那种感觉，犹如一股电流通遍了他的全身，不能言表的那种舒服。全让张磊兴奋得脸比喝了酒之后还要红。
　　“不着急，我等一下。”
　　张磊说完靠在了边角处的一个长条沙发上，满眼柔情地盯着对面镜子里黄佳影的一举一动。
　　这是张磊妈过完生日的第三天，中午张磊又请几个老客户喝了些酒。马彪几乎不管厂子了，全权把个烂滩子交给了张磊，张磊不想丟下自己创下的人脉和业绩，只好硬着头皮往下挺。找关系，查原因的，送走了这帮大爷，一下午他都在车间检查流程。工人下班后，夜幕渐深了，他不想早早回家，对着杨海萍那张看了就烦的脸。想在大街上走走透透气，让喧嚣声驱走一下心中的迷茫。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这间不算繁华街段的小发廊前。
　　“先生，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黄佳影送走了除张磊以外的最后一个客人，张磊倚在沙发上看着看着几乎睡着了。他真的很累，身心疲惫。
　　“怎么？今天又陪客户喝酒了？”
　　张磊每次来剪头，在没外人的情况下，都会向黄佳影倾诉一下自己工作上的事。
　　黄佳影的这个店，刚开始那几年还算生意兴隆，挣了不少的钱。可最近两年，开发廊、美容院的多了，她的店冷清了许多。原来雇用的大工、小工都让她辞了，自己一个人都是一天剪不上几个头的，烫头发的更是少之又少。不过干习惯了这个行业，黄佳影暂时还不想改行。最起码，自己这么多年攒下的钱不用动，这个小店够自己吃喝的。房子的租金给不给都行，是她大姑姐家的。
　　黄佳影十指柔软的抓揉着张磊的头皮，他的身体每一个神经都迅速地膨胀。
　　“喝……天天喝……没办法。”张磊从镜子里看见了自己红得发紫的脸，心控制不住地在狂跳。
　　“男人，为什么把酒看得那么重要？在你们心目中，女人占了什么样的位置？”黄佳影的老公长年在外跑车，也是在开发廊期间认识的，那时她才二十一岁。
　　今年二十九岁的黄佳影，从儿子生下来那年起，老公几乎一年有大半年在外地跑长途，今年儿子五周岁。几个月回来一次，一次也在家住不上几天。每次回来黄佳影也看不到多少钱；还有她老公对她的需求也不是十分强烈，根本满足不了她的欲望。为此黄佳影对老公产生了怀疑，认为他在外面可能包养了别的女人。
　　
　　“你……一定在你老公心里排第一位。”张磊突然一抬胳膊抓住了黄佳影正在为他整理头发的手抚摸着，光滑细嫩、柔柔软软的。
　　“我老公长年不在家，我在他心里有啥用？你说，两个人长期分居，还能有感情吗？”
　　黄佳影没有推开张磊的手，轻声地叹了口气，忧伤的表情更让张磊为之动容。
　　黄佳影漂亮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孤独寂寞的心，别看她平时顾客有说有笑的、嘻嘻哈哈的；可当夜深人静时，自己一个人躺在这间小出租屋的隔楼上时的那种孤单，对儿子的思念，对爱的需求，常常在折磨着她。
　　自从两个月前张磊的出现，黄佳影从第一眼见到他时，就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看他的眼神也和看别的顾客不一样。几天见不到他，她就会心神不宁，像丢了魂魄一样的难受。冥冥中黄佳影知道，这个男人会成为她生活中的一部分。
　　“那……让我来陪你好吗？”张磊的话音刚落，一回身把黄佳影搂在了怀里。
　　黄佳影似乎惊了一下，随后伸手环住了张磊的脖子，主动把滚热的双唇按在了张磊的嘴上。
　　两个人瞬间交织在了一起，疯狂地互相啃咬着，撕扯着彼此的衣服，伦理道德现在什么也不是了，有的是对性的那种需求和欲望。忙乱中的他们连窗帘也没拉，门也没上锁，更没来得极上隔楼，直接倒在了长条沙发上，一顿翻云覆海。
　　
　　“别走了，求你，留下陪我。我不想一个人，我怕你再不理我了。”激情过后，张磊从沙发上下来，刚想去捡自己扔在地上的衣物，光着身子的黄佳影拦腰抱住了他。
　　“放手，不行！我有家，还有……老婆孩子在家等我。”张磊说到老婆孩子时，心里有了一丝的愧疚。用力搬开了黄佳影的手。
　　“那你还会来吗？”黄佳影哭了，她知道自己今生再也离不开这个男人了。
　　“会的，一定会的。”
　　穿好了衣服的张磊回身捧起黄佳影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在她莹润的嘴上亲了几下，转身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一连几个晚上，张磊下了班都会去“美丽沙发廊”和黄佳影幽会，缠绵几个小时后，才会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家的小屋。
　　杨海萍习惯了张磊对自己的冷漠，几次的主动被张磊以工作太累为借口而拒绝后；杨海萍也淡了这方面的需求，一心朴实地照顾起乖巧听话女儿，在一日三餐和洗洗涮涮中消磨度日。
　　“明天清萍订婚，妈让我和你回去。”
　　好几天了，张磊没主动和杨海萍说过一句话了，早上起来吃饭时，只有杨海萍问他一些事，他哼呵地应付几个字。吃完饭后就以上单位为借口，酒厂他也无心经营了，正在面临着倒闭，已停产好几天了，他也选择了放弃。现在正在考虑下一步的工作去向。这些日子其实他每天都是呆在美丽沙发廊，一直到半夜才回来。
　　每天回来时，杨海萍和思羽早睡了。杨海萍半年前思羽舍奶后，就服用安眠药助眠，不然她总胡思乱想的睡不着，吃了药的她，会睡得很死，张磊晚上什么时候回来，她都不知道。
　　
　　“行，知道了。”
　　杨海萍看了一眼精神似乎有些萎靡不振的张磊，想问他是不是厂子有什么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一想，算了，每次自己问他工作上的事，都会挨一顿训。
　　“爸爸再见！”乖巧懂事的思羽坐在桌旁冲着张磊喊了一句。
　　“乖，再见。”张磊看女儿的那一刻，心揪了一下，推门出去了。
　　“思羽，快吃，吃完了，妈领你去买衣服去。”
　　杨海萍想给自己和思羽各买套新衣服，她有两年没添一件衣服了。上次婆婆过生日那天，还说了她，让她有空好好打扮一下自己。
　　
　　“欢迎光临。请问您需要什么？”在一座繁华的服装大厦五楼，一位漂亮的营业员小姐，十分热情地来到了怀里抱着思羽的杨海萍面前，上下打量着她。
　　“我要买一套现在穿的衣服。”
　　说着话的杨海萍四下扫了一眼，柜台上衣架上摆得琳琅满目的服装，各色各样，都是些面料普通、样式还算新潮的那种。
　　杨海萍是卖过服装的，看一眼价位虽订得很高，基本上是知道用多少钱就可以买下来的。
　　经过几番的争争讲讲，杨海萍买下来一套合体流行的套裙，又给女儿卖了一套非常漂亮的小迷你裙。
　　正当她拎着两个衣服袋子、抱着女儿想从楼梯下去的时候，不小心，女儿衣袋的拎手偏了了，把她的小裙子从兜子里面滑落在了地上；她赶紧蹲下身子让思羽，去捡掉在地上的小花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