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登门道谢 弄巧成拙

　　关于地下赌场的事儿，老连长在处理完相关事宜后就回了部队，他在岩石镇办案时的雷厉风行让上级领导得知后，高度重视，为了表彰他在此次行动中作出的突出贡献，经党委会一致讨论研究，决定给他记一等功并授予大校军衔，以示表彰。
　　却道老连长走后，由于小伟的涉案所长一职便产生了空缺，因为前车之鉴，上级领导这次可谓是慎之又慎。不过，就所长的人选老连长已是胸有成竹，当然有个忌讳他必须在意，自己处理地下赌场的事儿是受人之托，他是部队上的在职干部，便不能对地方上人员的任命一事加以干涉。不得不说，老连长是个历尽风雨的人，在朋友李毅还没有表态之前，他从未提及此事。
　　其实，在李毅心中也有自己的如意算盘，他认为由朱瑞去当岩石镇派出所所长一职再适合不过。然而，李毅光有这个想法是不能成立的，因为朱瑞是与自己有着不可割舍的血缘关系，为了避嫌，他只得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自古官场亦如战场，李毅是深知这个道理的，他怕往后落下什么把柄被某些人加以利用，到时候自己便会骑虎难下，痛不欲生。说实话，很多人都会对一些高官投去羡慕的目光，可是有谁知道这故事的背后，他们付出了多少不同于常人的艰难与辛苦。一路走到市领导的这个位置已经实属不易，所以李毅每走一步都会十分地小心谨慎，他不想因为一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这天，天气出奇地闷热，大地像是要被火烤一样，让人窒息让人烦躁。拥挤的市公交车上，一位老人突然晕倒在地有些不醒人事，司机见状只好将车停了下来。总不能视老人的生死于不顾，可是司机这下却犯难了，因为车上的人开始骚动起来，有人开始嚷着：“退钱！”司机本就是个老实人，一家老小的开销就靠他一个人来维持，一下退那么多钱，他还真的有些舍不得。另一个最重要的原因，老人住院需要很大一笔开销，这是他想也不敢去想的天文数字。正当司机一筹莫展之际，一辆私家车在公交车旁停了下来，车里走出一个青年男子。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青年男子对司机这样说道。
　　“我这里有位老人突然晕倒了！”司机话语中透着些许无奈。
　　“这样吧，把她交给我，我将其送往就近的医院！”青年男子不加思索地讲。
　　“那我就多谢你了！”司机边说边示意自己身旁的一名男子帮忙，没一会儿，二人便将老人抬往那辆私家车上。
　　等老人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单独的病房里，恰巧有一位护士来给她换输液的瓶子。
　　“姑娘啊，我能问你个事儿行吗？”老人这般说道。
　　“嗯，老人家，有话请讲！”护士很有礼貌地回应。
　　“你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老人好奇地问。
　　“哦，我想起来了，您是一位好心人送来的，他帮您支付完医药费后就走了！”护士仔细回忆着说。
　　“那他留下什么话儿没有？”老人接着问。
　　“没有，他只说希望您早日康复就好！”护士如此回答。
　　“那他留下姓名没有？”老人再问。
　　护士没有回答，而是切切实实地摇了摇头，也是这般举动让老人心底有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老人家，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护士客气地讲。
　　“姑娘，你先别走，能帮我打个电话告知家人吗？”老人用恳求地语气问。
　　“嗯，这个没问题！”护士笑着说道。
　　“那你附耳过来！”老人继续讲。
　　护士是一字一句很认真地听完老人对自己讲的话，之后，便离开病房打了电话。大概过了一小时后，老人病房的门被再次开启。
　　“妈，您还好吗，没什么大碍吧，可吓了人家一大跳！”说话的是市公安局局长赵东，他脚步飞快地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自己的妻子春兰。
　　“妈，您没事儿真好！”春兰接着说道。
　　“你们能有这份孝心就好！”老人见状立马微笑着讲。
　　两人进来后，各自拿了根凳子坐在病床的两旁，妻子春兰忙着跟母亲削苹果，赵东则仔细地听母亲讲着事情的来龙去脉。赵东是一字一句很认真地听着，母亲讲完之后，他禁不住捏紧了拳头暗自发誓：“一定要想尽办法找到此人，并且亲自登门道谢，因为这不仅是自己心底所想，同时也是全家人心底所想！”
　　赵东能够坐上今天这个位置，说明他多少有些本事，目前唯一的突破口便是收集关于那位好心人的诸多线索。
　　“线索，线索……”当这两个字眼在赵东脑海里闪现的时候，他立马起身朝医院的前台走去。
　　前台的值班护士倒是非常热情，在赵东问其好心人的去向时，他得知了一个重要信息：“好心人大概三十岁出头的样子，男性，开着一辆牌号为贵A.22666的小轿车。”可是，仅仅知道这些，就如同大海捞针一样，幸运的是从那位好心人车牌号显示此人就在本市，不然还要大费一番周折。
　　那时候，我国互联网机制并不怎么完善，查起资料只能靠人工来查询，这就需要耗费一定的时间。一般来说，赵东是市公安局局长，他是没有必要跑去当地车管所去折腾一番，但此次不一样，这个车牌与好心人有关，所以就亲自去了一趟。当然，赵东也不是个没有原则的人，他是先跟车管所的负责人打去电话知会了一下，让对方把他需要的资料从库里调了出来。
　　“李彤……”这个名字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赵东看着眼前这份资料，脑海里在不断地回想着。
　　“李彤，李彤……”这难道是市长李毅家的二公子，他现在在某科研所当主任，赵东突然骨子里有了些印象。
　　为了确认自己的判断没有出现任何偏差，赵东又派一个下属前去一探究竟。而就下属那里反馈的信息来看，赵东更加坚信自己最初锁定的目标。
　　既然已经得知恩人的所在，那就必须上门去好生感谢人家一番。于是，赵东便打电话给李毅，意思是自己要来对方家里做客。李毅接到这个电话有些吃惊，自然也不敢有所怠慢，因为同是市里的领导，又都在高层，怎么地也要给对方一个面子，不然，往后要是传出去只怕与自己为伍的人会寥寥无几。
　　当然，李毅没有拒客的原因还有另外一个，就是自己的儿子朱瑞荣升岩石镇派出所所长一职，他想对方到这里一定是探口风来了，说不准言语得当之下还能将此事儿给办了。李毅在心里笑着，但并非是在跟自己打包票，因为官场上什么事情都随时可能发生。
　　这日，正好是周末，李毅和赵东就把时间给定在了下午。由于是登门拜访，总不能一点东西都不买，中午吃完饭后，赵东与妻子春兰就商量着买些实惠的礼物聊表心意，两人在一家不大的商场逛了一会儿，见东西已然准备妥置，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直奔目的地而去。没过多久，李毅家的门便响了起来。
　　“两位请进！”开门的人是李毅，他客气地说道。
　　“老李啊，咱今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呢！”赵东是边走边往对方的屋里走去，妻子春兰则跟在后面，这时候，李毅已经将门关上。
　　“哪里的话，难道无事就不能闲聊或者喝杯清茶，畅谈一下人生？”李毅随即笑着反问。
　　“就是就是！”春兰开始为其解围。
　　“我说你呀，人家进来是客，就不要难为人家了，对了，春兰妹子，一会儿，咱们姐妹俩儿好好闹闹磕！”说话的是小芳，她是李毅的妻子，这时正从厨房缓步走至客厅，因为听见了刚才的对话，就忍不住这般说道。
　　“请坐，请坐！”还未等三人反应过来，小芳又道了一句，同时眼神示意丈夫把客人手里的东西接过来放好。
　　三人刚坐定不久，小芳就把茶水给端了上来，因为还要去厨房忙活，她便径直离开，见这情景，赵东就给妻子春兰使了一个眼色，对方会意，也就跟着去了。
　　“咦，二公子咋不在家？”赵东边喝茶边问。
　　“哦，他今天携家人回媳妇儿娘家去了！”李毅感到这话有些意外，但还是作了回答。
　　“既是这样，我就直截了当地说了！”赵东突然很正经地讲。
　　“嗯……”因为李毅弄不清对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也不好去胡乱猜测，想着如果不回应对方，便有些不礼貌，喉咙里就发出了这个声音。
　　“恩人哪，请受我一拜！”赵东说完，就准备屈身跪地。
　　“你这是……”李毅几乎要被弄糊涂了，但依旧迅速地扶住了对方下降的身姿。
　　见到这番情形，赵东断定对方自然不知，在对方帮衬下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于是便将事情的前前后后给讲了一遍，李毅在听完之后，心头不禁一阵欢喜。
　　“这都是你教导有方啊！”赵东说完，立马又追加了一句。
　　“哪里的话，哪里的话！”李毅谦虚地讲。
　　“好久没下棋了，今儿咱们杀个尽兴如何？”这时，赵东话语突然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
　　“愿意奉陪到底！”李毅随即应道。
　　接下来的时光便是两人下棋寻乐，他们一边对弈一边喝茶，渐渐地，忘了时间。虽然他们是有输有赢，但从其笑容上来看，那是不亦乐乎。
　　厨房里，小芳和春兰也没闲着，一个洗菜一个煮饭烧菜的忙得不可开交，待最后一道菜做好，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小芳则去客厅跟下棋的两人打个招呼。没一会儿，棋下完了，而此时饭菜已经摆置完毕。
　　餐桌前，四人坐定，因为李毅与赵东都不喝酒，所以便用饮料代替。席间，两人各自敬了对方一杯，而后，四人有说有笑，吃得好不尽兴。将饭吃完，看看已经快晚上八点了，赵东与妻子春兰觉得再打扰下去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便起身准备离去。
　　“对了，差点忘记，这是二公子所垫付的医药费！”赵东边说边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拿出一叠钱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小芳见状自是有些不知所以，好在丈夫李毅给她使了一个眼色。
　　“不多坐一会儿吗？”李毅知道赵东是个爽快人，也没多说什么。
　　“不坐了，下次有机会再来！”春兰立马应道。
　　漆黑的夜晚，这时候，多数人都已入睡。霓虹的街灯，照出贫困乡村的颓废不堪，在这不堪的岁月里，某个人开始整夜不眠。借着昏暗的灯光，依稀可以看见此人的背影，他便是小陈，回想起自己当上支书的这段光景，心中多少有些莫名的感慨。
　　俗语说，人比远虑必有近忧，而今一个实在的问题就摆在眼前，村子没有一条通往镇上的康庄大道，所有的东西都只能靠着百姓一肩一肩来回挑着，这样不但苦了乡亲，而且还没什么效率可言，目前小陈已经意识到想要发展乡村经济的这一重要环节。
　　自小伟落马后，窥探岩石镇派出所所长的可谓是大有人在。这不，就有那么一位不知深浅的人，硬往石头上碰，结果惹了一身骚不说，依旧还是徒劳无功。
　　却道这人不是谁，正是胖墩杨的朋友胡老弟，原本胡老弟是有这个觉悟的，他知道此行必定会是得不偿失。但有时候事情就是那么凑巧，胡老弟去看望被关押在监狱里的胖墩杨，胖墩杨对他说了这样一番话：“我就不信没有见钱眼开的人！”听了这样的话之后，胡老弟是整日整夜的没睡，想着对方的话也并无道理，于是便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当然，有这一条导火索显然还不够，其实，最主要的是胡老弟的妻子阿香，她有个兄弟在里面干了也快六七年了，上次要不是习乡长给县领导送去钱财，怕是已经被此人收为囊中之物。这次，妻子阿香一再胡搅蛮缠的，硬要胡老弟把此事给落实了，所以才有了下头这一幕。
　　“局长，有人打电话找您？”说话的人县公安局的一位民警。
　　“哦，我这就来！”龙云原本是不想予以理睬，因为他办公室有自己的电话，起初他认定是那位民警跟自己逗趣，但细想一下如果真是上级的电话，那不是错过了时机，而且如果耽误了事情，这个责任谁也负不起。
　　“我是龙云，请问您是哪位？”龙云拿着电话这般说道。
　　“你不管我是谁，我有重要情况向你反映！”胡老弟这样讲着。
　　“你不说，我可就挂电话了！”龙云没好气地讲。
　　“今天中午两点，我在迎宾楼二层最右侧的那间等你！”胡老弟讲完，便挂了电话。
　　第一次，龙云是第一次被这样的电话惊扰，他在心底思索，最近并没有和谁结下梁子，为何对方会指定着要自己去，一时还真的不太明白。
　　“难道是妻子有了外遇？”龙云开始稀里糊涂地怀疑起自己的爱情，理由是最近妻子总是打扮得花枝招展，而他最不能容忍的是对方有意的背叛。
　　“看来真的是该去一趟了！”龙云在心头如此告诉自己。
　　却说这头，胡老弟已经在迎宾楼二层最右侧的那间厢房里等着龙云，想着对方的到来，他心中不住一阵窃喜。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就在胡老弟即将抽完嘴里的那支烟时，他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
　　“请进！”只这一声，门开了，进来一个身体魁梧的人，胡老弟并不认识龙云，所以还在心中不断猜测。
　　“是你找我有事的吗？”龙云这样说道。
　　“是的，能够见到龙局长可谓是三生有幸啊！”胡老弟从对方的话语里得知眼前的人正是自己要寻找的，于是客气地讲。
　　“我可没啥子时间来陪你闲聊，有话快说！”龙云没好气地讲。
　　“俗语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来了，总得吃顿便饭，请坐，今儿我做东！”胡老弟讲得不痛不痒，像是还有下文在他肚里藏着掖着。
　　龙云原本是不想给对方任何一点面子转身就走的，可他回头细细思索，万一此人真能告诉自己什么秘密的话，那不是就错过了一个大好的机会，他是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不得已，暂时要与胡老弟这样的人为伍。另外一点，对方将自己约到这里，也许还有其他的目的，龙云深知这个道理，他是个有着多年侦缉经验的人儿，所有的信息验证了这一事实。当然，龙云也不是那种不知厉害关系的人，来的时候，他仔仔细细观察过四周，在确认安全后才进的包间。
　　坐下了，总不能让客人久等，胡老弟并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于是起身在包间进门一扇打开的窗子处，喊了一声。很快地，楼下传来一阵声响，接着便见两个服务生端着美味佳肴进来，如此重复了几次，许是已经端完，就没了声音。
　　“怎么没有酒？”胡老弟有些纳闷儿，自己不是之前已经吩咐过了，正当他心里嘀咕的时候，另一个服务生将其端了来。
　　“来，咱们干一杯！”胡老弟把各自的酒杯斟满后，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龙云没有拒绝，也就举了杯，不过，在对方要求再次碰杯时，他如此说道：“本人公务在身，一下回去被下属碰见怕是不妥！”
　　胡老弟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那种人，况且自己这次是有求于别人，所以就知趣地将其打住，随后他眯着眼讲：“吃菜，吃菜！”
　　“光吃菜吃饭也不行啊，万一对方吃饱了准备拍屁股走人，那自己岂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胡老弟边吃边想。
　　其实，对方的一举一动，龙云是看在眼里，只是他不愿意一下捅破这层窗户纸。
　　“龙局长，我有件事情要拜托你？”胡老弟突然这般说道，因为怕对方拒绝神情已经有些走了形。
　　“如果是好事那就有得说了！”龙云直入主题地讲。
　　“事情是这样的……”也怪胡老弟曲解了对方话里的含义，于是就一五一十讲了出来，在这同时，他还把一个皮包摆上桌面。
　　“这是五十万，如果事成钱就归你了！”胡老弟以为胜算已定，便眯着眼笑着说。
　　“这事儿，就交给我了！”龙云见状，故作答应之势。
　　“那就有劳您了！”胡老弟心底美滋滋地讲了句。
　　因为此行收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胡老弟急匆匆地回到家中便开始大肆显摆，他拍了一下妻子阿香的屁股，就抱着对方上了温柔床。
　　“成了！”这时，胡老弟笑着说道，同时还不忘用手刮了刮对方粉鼻。
　　“真的吗？”阿香随即反问。
　　“本大爷出马，哪有失手的！”胡老弟见状，立马吹嘘着讲。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了几天，因为没有收到岩石镇派出所所长调任一职的任何消息，两人就开始有些坐立不安。
　　“咦，当家的，你不是说很快就有消息的吗？咋……”妻子阿香满腹疑问地讲。
　　“再等几天看看！”胡老弟安慰着说。
　　“嗯，听你的，就再等等看！”妻子阿香无可奈何地讲。
　　其实，自龙云与胡老弟那次见面后，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如意算盘。因为前车之鉴，龙云并不敢以身犯险，况且他也根本就不是那种唯利是图之人。上次，由于胡老弟的出现，龙云便开始怀疑妻子对爱情的不忠，后来得知，妻子与几个好姐妹是要去省里参加一场盛大的歌舞晚会，因为不想跟家乡人落下脸面，所以才不得已而为之。现在，最让龙云放心的是，妻子还和以前一样，穿着朴实无华，任劳任怨帮衬着自己照顾孩子照顾这个温馨的家。龙云是个有血性的大男人，他觉得自己这样做心存内疚，所以就想着该用什么方法来弥补。
　　经过几番周折打听，自妻子口里得知，她们歌舞团正准备筹建一所慈善机构，其主要职能是接收一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并让他们得以重返美好校园。龙云很为妻子的歌舞团有着如此义举而震撼万分，于是就把这五十万交给了妻子，另外为了获得更多人的帮助，他还在全县发起了声势浩大的募捐活动，这次活动被市里省里得知，他们也参与了其中。
　　据一周后统计，歌舞团拿出一百万，龙云转交给妻子的那五十万，公安干警捐助的五十万，社会各界人士捐助的一百万，各企业捐助的三百万，总共是六百万，这些钱作为慈善机构的前期启动资金。后期，慈善机构还需一定的周转资金来维持，待一切准备妥置，将不再接受社会各界的任何募捐。经过一段时间的选址，最终歌舞团把慈善机构定在了距离郊区不远的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却说慈善机构动工那天，除了一些主要领导和企业巨头外，胡老弟也在内，因为他是此次以个人名义募捐最多的，仪式上还让他作为民众代表发了言。胡老弟自是气不打一处来，可一切都已无力回天，要是他当着那么多人说出不愿意把五十万捐出来的话，那天私自约龙云的丑事肯便会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上，在权衡了一番利弊之后，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强加微笑的，参加完这次开工仪式。
　　回到家中，此时的胡老弟俨然像个焉了的茄子，正躺在自家的凉椅上呼呼大睡，却不料被一阵刺痛惊醒。
　　“这就是你办的好事儿！此时，妻子阿香正揪着他的耳朵，怒气冲冲地讲。
　　“你就不能轻点儿，说实话，要不是你放话出来，咱会受那种窝囊气！”胡老弟立马开始争辩道。
　　“你，你，你……”许是急火攻心，也或者是妻子阿香实在舍不得那五十万就这般打了水漂，一下子便晕了过去，自然有些不醒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