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作品名称:丁香花 作者:恒心永在 发布时间:2018-09-08 14:49:37 字数:3433
市场经济,有时是失常经济,让人疯狂,实在是残酷啊!
是的。谁也不愿意失去客户,丢掉市场!那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啊。
听了李美玲的感慨,王玲晚上睡不着觉。现在看来,王玲误解了公司里的同事,有时跟客户打情骂俏,拍拍打打,那是迫不得已的,是对的。生产企业,企业推销商品,靠商品的价值、企业的知名度,就能推销出去。而保险公司没有实物商品,客户看不见,只是听得到,多数时候是忽悠,有的客户得到过保险理赔,体验过,才会理解保险。对于企业客户,即使损失是企业的,影响不了个人利益,保不保险,保多少,就成了客户保险交易的砝码,利益的交换条件。
目前,我国正处在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度的时期,法制不健全,执法不够严,法治的影响还不够大,人情的因素则占有很大的比重,导致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不能充分发挥作用。但是,在市场经济的洪流中,南来一股外国资产阶级的旋风,什么“一夜情”,什么“包二奶”,什么拜金主义、享乐主义。一部分上流社会的贵族就经受不住金钱、美女的魔力,自甘堕落。一部分有钱的土豪主动追求金钱、追求美女、道德败坏。而且这种思想已经形成了一种影响力。
第二天上午,保险开标在这家高档宾馆小会议室里举行。昨天那位副总主持仪式,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看着好可笑。最后结果是,包括王玲她们公司在内,共有三家保险公司入围,仅仅四百多万元的保费,分了三份,王玲她们公司保了最大的那个项目,占四成。
投保三个月吧,这个企业的一个工程在建项目就出了险,是塔吊断臂砸死一个人,赔了一百一十多万元,各家按照承包比例分摊,也在这个酒店举行的理赔现场大会,那次王玲没有来,那个代表赔款的大大的现金支票是王玲找打印店喷绘的。那是后话了。
回家的路上,李美玲又和王玲攀谈起来。说:跑业务的有些事,可不要到处乱讲啊。那些曾经都是我们的好姐妹,保险公司多了,各寻前程也是对的。她丢了,你也捡不着呀。
一定注意,一定保密。王玲点了点头。
后来,王玲管一个流通企业的是货运险,量很大,其实也是白忙活,因为业务挂在经理室,所提的费用经理室提了,花也是经理室花了,花在大家的必定少,多数费用是就那么两个人花了。也没少请客户的负责业务的人吃饭,喝酒,好在每次都有人一起去陪,王玲有礼貌地问候客户负责人,给客户倒茶、递水、敬酒,客户要她陪酒,王玲没有推辞,她从没有喝过量,只喝了几杯。随后又陪客户在卡拉OK厅唱了歌曲。“就这么干!”她的表现受到李美玲的充分肯定。
有一次,一位客户在和王玲交往两次以后,就给她发信息,约吃饭,喝酒。她都结伴而行。酒喝到兴头,客户偷偷上来摸她,她扭捏地躲开了。客户虽然不悦,大庭广众之下,可是也没有扫他面子。还是高高兴兴的,时间长了,却受到了客户的尊重。晚上,还发来信息,说王玲是一个一本正经值得尊重的好女人。客户也明白,也应该知道,一个女人除了外表的美丽之外,心灵的美丽才是最重要的。不值得尊重的女人,也没有好的爱情的,也不会得到靠谱的爱情。只是逢场作戏,只是玩玩罢了。
人还是自重一点也好,不一定都是那样的肮脏的人。在光鲜的背后,却是有许多心酸的故事。要不很多业务员喝醉了酒都哭得稀里哗啦的,难免心里有多少委屈的事呢,唱着悲戚的歌谣。
以后,王玲专心致志地做好办公室工作,做好后援,不去刻意做业务,她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够吃够用就行了。很多时候,尤其张扬跳槽后,公司的许多业务也不让她参与了,也落得个清闲,也少了些担惊受怕,无端地折磨。
原来张扬跳槽是有原因的,那时公司派系严重,他也打上了派系的符号,他觉得在这个公司进步不大,三次参与竞聘高管,都没有成功,你再好,就不用你,连生存都存在很大危机的时候,张扬就跳槽到了一家新成立的股份制保险公司,王玲不同意,曾经苦心相劝。她哭着跟张扬说,在国有保险公司,最起码有保障。到了股份制公司,哪能有保障。张扬信心坚定,凡事靠自己,谁也保证不了谁。即使失败了,也要闯一闯。语气很悲壮,又固执。看来不可动摇了。
可是王玲的遭遇就急转直下,环境恶劣到了极点,欺辱和委屈接踵而来。在王玲手里,原来公司车队的业务收回去了,名义是怕卖给其他公司,实际是给了李美玲,所提的手续费也归她了;公司的会议也不让参加,担心泄密,薪酬几年也没有涨,社保基数比别人也低…….前两年还搞了一次超过五十岁以上的人转销售,给一年保护期,受尽了歧视和刁难。做的很绝,只有空前绝后的人才能做出来。
王玲跟张扬说,人一走茶就凉,我算体会到了。原来的经理,孩子过圆锁,还是你代东呢,平时也没有少帮他们忙。又怎么样呢?
张扬叹了一声,很无奈,对着王玲说,还不是冷长城搞的。他觉得跳槽的人,都是背叛了他的。看来他对“叛徒”的人是下了很手的,现在想来,又何必呢。公司也不是你家的。好在你再有几年退休了,管他呢。
人生就那么几十年,也许相处就是十年八年,何必彼此耿耿于怀呢,当退休以后,又怎么面对呢。
说实在的,保险公司就那点事,有那么高深吗。每当两人回到家里,很少谈公司的事,那点事又有什么好谈的呢。过于自恋了吧。
王玲在家,就是看电视,换过来倒过去,就是那两个,看本地新闻,看养生节目,看电视剧,什么内容都能看得津津有味。张扬看会电视,就钻到书房里写写乱七八糟的东西,王玲很少看他写的东西,张扬是自得其乐,自我欣赏而已。王玲也懒得管他。
张扬一坐就是好半天,王玲无聊了跟他说话,他要么一言不发,要么嘴里胡乱应承一句。王玲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张扬你什么意思?家务事也不做,这样侍候还不行呀。连聊聊天、唠唠嗑也没有,真没有趣。
任凭王玲怎么纠缠,张扬永远就一副温吞吞的嘴脸。家里死气沉沉的。
说什么呢?
什么都行,真的,随便说什么都好,在王玲看来。
王玲睡得早,晚上十点多久溜回自己被窝,心里空落落的,怎么也睡不着。十二点了,张扬才回到卧室,他习惯了,超过十二点就睡不着了。
张扬睡觉,还要用手机看电子书。晃的王玲也睡不着。王玲转身去打量张扬。他还是那姿势,眼一眨一眨的盯着屏幕,整个神态呈现出的是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
她们俩,已是左手摸右手的形态了。只有张扬喝醉酒了,才露出可爱的面目,时不时钻进王玲的被窝。清醒时,就没有多少激情了。时间长了也就麻木了,有时看着看着,王玲的眼泪就下来了。
王玲想到这,眼睛真的湿漉漉了,她连忙用手擦拭了眼睛。双手抱着胸,坐了起来。
她走出卧室,娇娇边玩手机,边看《中国好声音》,听着一个歌手歇斯底里地唱歌。怕冷似的蜷着身子在沙发上。
她进了洗手间。对着镜子看了半天,丝丝缕缕的长发,黑白相间,披露出来。洗个头,染个发吧。再老不能成白发老太、黄脸婆呀。
她用泡泡染擦在头上,一抹一抹的,一揉一揉的,用了半个小时时间,清晰完毕,看到头发黑黑的,一如年轻时的样子,很是满意。
又坐在沙发上,打开韩国的面膜,贴在自己的脸上,用手心在轻轻地抚摸而过。冰凉中透着细腻,那样贴近地划过肌肤,划过脸颊,划过额头,划过鼻翼,一种迷醉的感受袭上心头。
揭下面膜后,她站在洗手间的镜子边,拿出口红来,王玲发现里面有半截口红早就干了。又找来一管红色口红,打上双唇,淡淡的,涩涩的,鲜艳与饱满。
她喊娇娇,看看妈妈,漂亮吗。娇娇一步一挪的来到洗手间。看了一眼,夸张的喊道,妈妈,好漂亮,好年轻,哪像个退休的老太太啊。
这时小宝叫了,有人敲门。张扬带着带着一股风,一身酒气,晃晃悠悠地进来。
张扬将手提包放到书房里,脱了衣服,换上睡衣,坐到沙发上。含混不清地跟王玲说,跟你们公司的几个老同事吃饭了,都没有少喝。过去刚出来时候,大家相互戒备,想得多,哪敢明目张胆地吃饭,现在大家好亲。王玲去厨房给他倒了一杯桂龙膏。是王玲买的在电视养生节目推销的药物,说是啥都能治疗。一组药就是几千元。娇娇说,那都是广告,讲课都是托,可是劝不了。王玲每天必看,着了迷,也洗了脑了。
张扬也任由她去。
张扬喝了一口,太甜了,不好喝。王玲说,这药解酒,快喝吧。
娇娇讨厌爸爸喝酒,张扬一进屋,她就溜回自己的卧室了。
王玲找到那个养生节目,完全是不看到节目结束誓不罢休的样子。她退休了,明天有的是时间,睡到啥时候也没人过问。
张扬熬不住了,明天八点就有会议。回了卧室。
王玲忽然就没有兴趣了,便懒懒地按了遥控器。慵懒困倦一起涌上来,便也回了卧室,斜在枕头上沉沉的睡去。带着一脸新妆的女人会做什么样的怪梦呢,可能只有王玲知道。
窗外的路灯已经灭了,月光如雾,静静地从窗外飘了进来,一派安谧的景象。张扬掀开王玲的毛巾被,钻了进去。张扬的身子刚进被窝,就到了王玲热融融的怀里,人不自觉地就像沿着峡谷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