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审讯遇到硬骨头 密室犯罪终破解

　　开篇必须扯点别的，这既是老夫的写作习惯，又能显出来逼格！
　　建国前的北京城大致上是人口大致是两百万——现在是几千万，城墙内外附近方圆面积也就五十平方公里，算上郊区能达七百多平方公里。
　　中国古代建筑上到故宫大内，下到市井百姓，因区别于西方的石材用料，处处时时都做着防火的准备，故宫的金水河和太平缸，民居的防火墙………
　　随着明朝国际交往的增加，玉米和薯类的引进，康乾时代迎来了人口爆发式的增长，随之而来的就是城市管理规划的缺失，导致了重大灾害隐患。
　　在那个旧社会的年代里，一次轻微的失火只要天不作美很容易火烧连营，除非你有司马懿——上方谷的运气，与其说是人为救火，倒不如说是自然熄灭。
　　电车厂的这次火灾确实是有史可考——北平解放后第一次大火患，而且这个大案的侦破也载入了北京公安局的史册。
　　
　　一共抓住了四个人，只有刀马旦枪挑马下的才是真凶，其他三个白衣人都是花钱雇来跑龙套的，一点价值没有，事事就是如此——拳脚好不如脑袋灵！
　　书中暗表，这个毕师姐是安踏的表姐、本部书的第三女猪脚、依云的情敌、第四和第五部的主要人物，开国大典的………真的不能再剧透了！
　　
　　公安局对于这次审问非常重视，副局长带队、各科处观摩、新警员学习。
　　张飞感觉一次真正露脸的机会到了，而且借着这股春风直接就打报告上前线，就算赶不上渡江，也要参加渡海——解放台湾！否则不是浪费了多年泳技？
　　“姓名？”张主审官绝对是当仁不让。
　　“王培才！”（这不是那个调度吗！赶快往前翻——没猜到啊！）
　　“为什么放火？”张飞依据学到的常规顺序。
　　“哪有那么些为什么啊？你为什么审我啊？你是谁啊？你从哪里来？往哪里去？回答的出来吗你？”这小子的问题比张飞多的多！
　　气的张飞一拍桌子“我就是张飞，从唐山老家来，往解放台湾去？怎么样”
　　“回答的好！”安踏就是知音“我从家里来、往共产主义去……”
　　夏克赶紧制止“别吵！别吵！”只有夏克能理解其中的玄机。
　　见笑了，土八路都这样！呵呵！很多人都是来学习经验的被搞的一头雾水。
　　
　　“看你的谈吐不凡，是在哪里上的学？”夏克非常客气。
　　“北大！”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大学生犯罪？
　　“师从于哪位啊？”
　　“金岳霖！”学习哲学不仅是为了认识世界，更要改造世界！很多人认识这位哲学大家，都是因为林徽因————包括我啊！读者自己补课吧？
　　“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失敬失敬啊！要不今天先这样，大家都休息一下”夏克别有用意的扭头问冯处。
　　
　　安父暂时兴奋和陶醉很快就被顾虑和压力打倒了，上下里里外外七口人，就一个全天候的佣人，全家人都颇有贵族遗风——以动嘴为荣、动手为耻。
　　这个败家的人类社会自从有了阶级，就有了地位。有了地位就有了身份，而且这狗屁的贵族身份一传就是好几代，子子孙孙在这份虚荣与满足中游手好闲、坐吃等死，直到山穷水尽——自取灭亡。
　　安家已经持续十年左右坐吃山空，祖宗八代传下来的压箱底的东西，基本都已经变卖，仅存的几幅黄庭坚和董其昌的字画，安父视若手足骨肉。
　　这会儿又添一丁，安父的心理是五味俱全，必须要有一个万全的解决之法，而且自从共chan党接管北平以来，来求安父写状子和文书的人是越练越少，那些繁文礼节，怎么突然一下就没有了呢？
　　如果再雇一个佣人，那么这几幅字画就必须令攀高枝……，而且现在是新社会，都讲自食其力，反对不劳而获，有钱的都不敢雇佣人了。
　　就在这安老爷子一筹莫展的关键时刻，还是三姨太冰雪聪明、善解人意，及时提出了一个合理化的可行性的改革方案——让二姨太华丽变身？
　　
　　从古至今哲学的定义和范畴在不断地变化，本身就是很复杂的东东，简单点说还更容易理解，本人自己定义哲学是研究人类思维意识对物质存在的认识。
　　如果站在哲学的高度上，穆斯林的人肉炸弹、日本的神风敢死队，以至于为之献身的共chan主义……都可以在哲学范畴找到理论依据，现实的存在千万不要区分对错，活着一天——勇敢的前进最起码没错。
　　个人认为为了一个崇高的精神信仰、放弃物质财富、不计较功名利禄、以至于牺牲一生幸福乃至生命的人，都应该算是——烈士，都应该值得我们尊重，尤其是那些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人生类似来上了趟厕所的行尸走肉？
　　夏克非常清楚，审讯这么个智商强、学历高、而且信仰坚定的人难度是很大的，而且此人头脑清醒、意志坚定，审讯中常用的心理攻势是不起作用的！
　　到底应该怎样审问？怎样切入？逐步瓦解人犯的心理防线、交代出更多的同案上线，夏克是搜肠刮肚、彻夜难眠………
　　
　　第二轮的审讯开始了，对于这种没有任何胜算的较量，一致通过——小范围低调进行，免得再引起不必要影响——我党一贯注意形象。
　　“希望你能主动交代你的犯罪事实，争取宽大处理。”夏克这次主审。
　　“抓人要有依据，定罪需要证据，你们为什么抓我？”王培才据理力争。
　　安踏是气不打一处来，“我们解放军公安局肯定不会顺便抓人的，老实交代？别喝了几年的墨水，就满嘴的大道理？”
　　“不随便抓人——你们自己先说说为什么抓我，能说清楚吗？”
　　这一下不仅把安踏问的哑口无言，所有的人心里也都是疑团，包括依云根本找不到什么作案的证据，只有夏克和卡帕最清楚………
　　
　　折磨人六章的谜团————现在正式破解：
　　“你不仅是哲学精英，而且你对于电车电线都很在行，对吧？”
　　“我不懂电，全厂人都知道啊！”没有事实那是绝不能承认。
　　“失火当天的晚上，九点左右你曾经在外面修理烧断的保险盒？是不是？”
　　王培才绝对是顽抗到底，“没有！我不会修！”
　　“保卫马武出去上厕所亲眼看到你在修理线路？”【参看第三章】
　　沉默………！可能就是一个小小的疏忽——晚上的突发断电抢修；
　　谎言——可能骗某个人一辈子、也可能一时间骗了所有的人，但决不可能把所有的人骗太长的时间。但大家确实没有察觉到这里隐藏的电工专家。
　　
　　“你自己陈述说，从小到大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北平？”夏克开始二轮解密。
　　“是啊！是我说的，就是这样！”谎言需要更多的谎言来掩盖。
　　“你和车间主任李明认识多久了？”
　　王培才稍一迟疑，“我们……以前不认识啊！”
　　“你不要此地无银，我没问你以前认不认识，我问你认识多久了？”
　　这是一种人类无意识的自卫反应，也类似于测谎仪的工作原理，但这王培才依靠良好的心理素质下的铁嘴钢牙，不是证据确凿，就是死不承认：
　　“你不要打断我说话好吗？我和李明就是来电车厂后才认识的。”
　　卡帕腾的站了起来“伪满洲国小鬼子的炼油厂里，你们是不是做过同事？”
　　这一下王嫌犯开始了沉默后的反击，“就算我们做过同事，又能怎么样？”
　　【参看第四章】
　　
　　“只能说明你对柴油非常熟悉，尤其是寒冷环境下的柴油？”夏克很平静。
　　这时嫌犯的内心极不平静，意外、紧张、恐惧下——心跳加快造成的外在肢体和表情的变化，被现代刑侦专家卡帕一览无遗。
　　夏克有意恭维，“如果单凭一片狼藉的火灾现场，我们真的很难判断你是如何实施犯罪的，而且不得不承认真的是很完美，完美的’密室犯罪’。”
　　“失火的晚上我一直在家，很多人都能证明的，我请了好多工友在家吃饭”
　　“这就是你故意制造不在现场的证据，全厂人都知道你花钱最小气！”
　　嫌犯明显口气没有刚才那么硬气了，“现场我都没去过，怎么放火？”
　　“你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现在就做一次现场回放。”
　　
　　‘【历史回放】：
　　柴油在低温的情况下成乳胶态状若冰块，随着温度的上升，逐渐变成液态，这时如果预先放置好电线两极，就会接触打火引燃柴油。
　　谜底揭开，嫌疑人也该低头认罪了——我也不知道这个解释是否合理？
　　
　　“1940年自愿加入黑三的洪门，原因是想进行有组织的抗日活动，是吧？”
　　“是！”就一个字！现在基本心理已经崩溃了。
　　“42年接触三min主义、43年入国min党、45年成为军统北平站的一员？”
　　“嗯！”还是一个字？
　　“48年之后东北局势紧张，你也是主动要求潜伏在电车厂——伺机而动？”
　　“行了、够了，火就是我放的，任凭你们处置吧！”
　　到此为止嫌疑人所有的犯罪动机、时间和手段一应俱全。
　　接下来不论你再说什么，王培才就是一言不发、沉默抵抗………
　　
　　经过多轮的协商讨论，五人小组准备配合夏克、冯处唱上一出劝降大戏；
　　具体分工是这样上半场夏克套近乎、铺情感，张飞唱红脸；下半场冯处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安踏配合唱红脸来硬的，卡帕全场负责遛缝儿。
　　地点由审讯室换在了会议室，而且这几天王培才的伙食标准也提高了不少！
　　
　　会议室的气氛明显融洽了很多，更利于交流，夏克先唱主角。
　　“我也是燕京毕业的，那时候小日本已经投降了，我对政治没兴趣，只想到维护治安、扬善除恶，就去美国学习现代刑侦，就打算回报社会！”
　　王根本就是不合作，“那就是校友呗，那今天什么意思啊？师弟，”
　　“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大家都是明白人，就是打算好好聊聊！”
　　“没什么好聊的，作案的经过你们也都了解了！”王培才心灰意冷。
　　“我为何投靠了共chan党，国家掌握在那个党的手里，我无所谓啊？就好比好多美国人并不在意总统是共和党、还是民主党，他们更关心切身的生活；我除了要为百姓安居乐业，惩罚犯罪，没有更多的想法！”
　　“你就不用磨嘴皮子了，我现在是阶下囚，任凭你们处置了”开始装死猪。
　　张飞出场“我们既然能请你到这来，就是认为你是个人物，不要不识抬举”
　　王培才鼻子里“哼”了一声，低下了头……
　　
　　“哲学我多少也了解一些，人类对于世界的认识不是唯心的，就是唯物的”
　　“错，还有一种叫共一主义———就是认为思维与存在、意识与物质是并行的共一的。”
　　“这样啊，那是我太外行了！抱歉啊？”夏克努力缓和气氛。
　　王开始有意炫耀起来，“共产主义就是典型的饥饿哲学，完全就是站在那些泥腿子立场的唯物主义，我现在就问你，你眼中的世界是唯物、还是唯心的？”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夏克很低调，“我对共产主义还不了解，还处在学习阶段，我的世界观是在美国形成的，我承认是唯心主义！”
　　王更加得意，“这就对啦，唯物主义是来自无产阶级泥腿子的思想，你不是无产阶级，所以你就不是唯物的！这就是推理中的三段论，算你说话还老实。”
　　“在这方面我们是相同的，我父亲也是同盟会的成员；所以我劝你，我们就做个同路人——扬善惩恶、服务社会，不问什么政治和政党。”
　　“我既追随孙先生、信仰三民主义，就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价值观；而且我一直认为共产主义是无法救中国的……”
　　张飞已经开始怒不可遏了，“你们都说些什么，我们共chan党就是唯物主义革命家，马上就要渡江解放南京了，国min党反动派就要灭亡了，醒醒吧？”
　　至此为止，基本上可以说夏克同志已经弹尽粮绝了？
　　
　　闲言少叙，冯处长必须亲自出马——这绝对是礼贤下士、三顾茅庐之举。
　　“我俩应该有很多共通之处，都曾是迷茫、困惑的有志青年，都想为生民立命，为千疮百孔的国家尽一份匹夫之责……只不过选择的道路不同，罢了？”
　　“没错！我出身官宦、学习西方哲学，所坚持的本体论、认识论和马克思的那套建立在无产阶级的理论体系是截然相反的，永远也走不到你的路上去！”
　　“确实在抗战时期，国内外很多有识之士，把救国的希望寄托在了帮会、绿林和国min党，但蒋介石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冯处长一针见血。
　　王培才长叹一声，“我深知国民党腐败透顶、四大家族中饱私囊，没有这种横征暴敛下的阶级矛盾，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信仰共产主义、跟着你们闹革命呢”
　　“良鸟择木而栖，忠臣择主而侍！识时务者为俊杰！希望你能弃暗投明啊？”冯处确有爱才之心。
　　“洪承畴、吴三桂识了时务又如何？袁崇焕不识时务，虽含冤屈死却名垂青史，万人敬仰！只不过就是几十年的荣华富贵、浮躁残生，我早已看淡！”
　　
　　写到这里我已经无法左右我塑造的人物的内心，因为我也迷茫于当今眼下的谁是谁非，可能只有时间、只有历史、只有未来，才有判断我们一生的可能？
　　“只有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才能救中国，而且以后中国发展的可好了！”卡帕一时间忘记了自己——已经穿越到了建国前的北平。
　　“我只追随孙先生的三民主义，这一切的万恶之源就是蒋介石，两千多年的历史，中国农民因为土地和生存完成了多少次的朝代更替，谁当皇帝、什么政党，他们在意吗？如果能有口饭吃，谁会跟着你们去玩命？”
　　“燕京毕业、电路专家、炼油人才，可以为新中国做更大的贡献啊！”冯处长语重心长，也代表了在座所有人的心声。
　　“新中国？我只看到了目前的旧中国，哪一个朝代不都在鼓吹新生活、新希望、新未来最终结果如何？老百姓什么时候过上好日子了？给我一个了断吧”
　　说实在话：人设这么一个学哲学罪犯，原本的审讯变成了一场三观信仰的大辩论，说服这样一个人：坦白交代、甚至变节投诚，难度可想而知啊！
　　
　　突然有战士来报：“火灾废墟中发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
　　预知后事如何？敬请关注——本书第三部《三尸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