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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紫色的女人(第十一章)

作品名称:喜欢紫色的女人      作者:紫烟雨朦      发布时间:2012-05-28 14:58:08      字数:14058

第十一章


肖娅已经好几天没有于云声的消息了,她默默地承受着孤独和寂寞,每次电话铃声一响她都忙不迭的去接,但都不是于云声来的。
她每天晚上都是早早的洗漱,早早的上床,看会儿书然后早早的睡觉。
今天她又捧起了美国著名女作家玛格丽特.米切尔写的惊世之作《飘》。
肖娅很喜欢和欣赏书中的女主人公郝思嘉,性格的豪放、对自己幸福无所顾及的大胆的追求都让她感动,可一联想到自己的处境,她只会掉泪,多年的近似禁锢的一切使肖娅原有的天性销蚀亦尽,她甚至感叹自己不如书里的郝思嘉,人家是个寡妇,但是她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有自己的人生追求。
于云声对自己的冷处理让肖娅感到心寒,她苦思苦想地也不明白于云声对自己的漠然是怎么形成的,于云涛是个因素,但于云声不能这么对待自己的妻子啊,一是一,二是二,哪能把她象犯了天条的罪人打入冷宫呢。
肖娅所受到的无疑是精神折磨,是在受摧残,她已经没有眼泪可流了。
她象被风暴袭击之后的残花在迅速的枯萎凋零,吴微总是关心的询问她怎么回事,但是肖娅总是沉默,从来不说自己的苦恼烦闷,她又有着惊人的忍耐力。
她把书放下,起身走到电脑旁,象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打开了机器,浏览着网络上的信息,看了一会儿之后,她决定到已经久违的聊天室里去。
鼠标在移动着,她敲打着键盘,来到了“网易”聊天室.
“网易”是个很大的网站,光顾聊天室的人也很多,特别吸引人的是它所设置的聊天室很有特点,城市相逢,年龄分段,层次品位,都有它的特色。
到这里来的人有很多是高级知识分子,也有些是政府官员,企业领导人,文人墨客。
同样也有较低级庸俗的无聊之人。
女士们的层次除了教师医生,也有很多事业成功的女强人,她们在忙里偷闲到这来放松自己紧张的神经,相互沟通共同交流,传递着信息。特别是这些女人或多或少的在情感上都有些挫折和受到过打击,对待人生的感悟有独到的见解。
她们的谈吐高雅不俗,词汇逻辑严谨,交谈语言丰富,对人彬彬有礼,显示出中国现代的女性风采,是聊天室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肖娅在聊天室里遇到了姐姐肖平。
肖娅的网名是“紫衫裙”,肖平的网名是用的聊天室的过客数字。
姊妹两个在网上相遇了。
但是她们俩并不知道对方是谁,是姐姐肖平先对肖娅发出聊天的邀请。
肖平:“可以请你聊天吗?”
肖娅:“当然可以,只是我感觉我们应该介绍一下自己。”
肖平:“也不必要,要看我们是否能有共同的话题,然后再介绍自己也不迟。你说呢?”
肖娅:“也好,话题由你说吧。”
肖平:“你为什么叫‘紫’衫裙呢?喜欢这个颜色?”
肖娅:“是的,我喜欢穿裙子,紫色的多一些,是我偏爱的颜色。你喜欢什么颜色呢?”
肖平:“我们真的有共同之处了,我也喜欢紫色。知道紫色的含义?”
肖娅:“听朋友讲过,紫色的内涵也很深奥的。”
肖平:“是,它庄重高雅浪漫。但是在西方一些国家紫色又是代表暴力。对吗?
肖娅:“是。”
肖平:“我们不讨论紫色的含义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对网络上发生的一些情感问题怎么看?”
肖娅:“我感到有些迷茫,网络虽然是虚拟的,但是人的情感应该是真实的,虚拟的世界可以折射出人的真实追求及灵魂。因为这个聊天室是四十岁以上的人来的地方,应该是诚实的年龄,可是往往也有的人在说假话,甚至还有人虚拟自己的身份和年龄,我认为没有这个必要。”
肖平:“有些人也需要正面理解,对别人有一种本能的防范意识,当与对方没有真正的了解和产生信任的时候不想吐露真话,自我保护起来,也无可非议。”
肖娅:“你问我对网络情感问题的看法,我想问问你,你有过网恋吗?”
肖平沉吟一下:“呵呵,你在问我的‘隐私’?”
肖娅调皮的打出个不好意思的图片:“不是猎奇,是讨论研究嘛。”
肖平:“哦,我嘛,没有网恋,但是确实有个网上认识的朋友在我外出的时候与他邂逅。”
肖娅:“你们的关系很好?”
肖平:“留下了美好的回忆,够我一生回味的了。”
肖娅:“你很幸运,遇到了值得你去留恋的人。”
肖平:“你呢,可以说吗?”
肖娅:“我也有个叫我十分思念的网友,但是他已经在这里销声匿迹了,每次来到聊天室我都是首先找他,可是我找不到他了。”
肖平:“他不一定是销声匿迹,也许换了网名或者换了聊天室,在回避你,也就是逃避你,你们的情感也许叫他有了承受不了责任的感觉,他退出了。”
肖娅:“怎么可能呢!我并没有让他承担什么责任,只是我们的话题深一些,还有情感真实一些吧。”
肖平:“你所说的话题深一些深到什么位置?情感真实一些真实到什么地步?是否让他感觉到你对他有了依赖,让他产生惧怕而用逃避来拒绝你呢?”
肖娅:“我没有弄清楚这一点,听了你的话我觉得真是得认真考虑这个问题,也许真的象你说的那样呢。”
肖平:“这里的一部分人是寻找能做感情交流的朋友,也有的发展为网络上的情人,但他(她)们不想承担一点点责任,下线之后谁都不认识谁,相互要的是情感的落脚点,有个希冀。还有的人是借助这个网络为桥梁,在此相识,网下发展,不同的方式不同的结局。这就是网络的优势,给人们带来了方便。”
肖娅:“哦,我懂了。我们俩的话都是真实的,对吗?”
肖平:“当然,虽然你我是同性,但是我们聊的还是很投机嘛。”
肖娅:“我也有这个感觉,你很真诚。你让人产生亲切感和信任感。象个循循善诱的大姐姐。你比我的年龄大吧?”
肖平:“我的年龄肯定比你大的,谢谢你的信任。”
肖娅:“能让我把自己的事情说给你听听吗,帮我拿个主意,好吗?”
肖平:“但愿我能帮你。请讲吧。”
肖娅在网上的聊天室里对自己对面不相知的姐姐倾诉起来。
肖娅:“......现在,我的丈夫已经十几天不回家了,甚至连电话也没有,我孤独无奈,我不敢同自己的姐姐倾诉,她会怨我软弱,我知道这是自己的弱点,但是我又不想选择离婚这条路。我们俩都是知识分子,面子都丢不起。再说,他离开我也会痛苦的,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知道他生理上的疾病,我离婚后如果再婚就会生孩子的,他的秘密就会明招于天下了。”
肖娅在泣诉着。
肖平在猜想这个与自己娓娓而谈的是否是自己可怜的妹妹,但是为了更深的了解她的内心,还是忍住不去问她,忍住了要掉下的眼泪,同她交谈着。
肖平动情的问着她:“你还爱他,是吧,但是你的爱是否已经被他利用了呢?你在为他背着沉重的十字架,你多苦啊,傻妹妹。再说现在的医疗技术发达,有很多的方法可以使你怀孕生个孩子啊。”
肖娅:“他不想去,我也没有办法了。”
肖平问她:“能告诉我你是什么地方的人吗?”
“我是在边塞的一个小城镇,叫‘绥江’的地方。”
肖娅的键盘嘀嘀哒哒的响着,眼泪也在滴答着。
多年来,她把委屈都默默的往自己的肚子里咽,尽管苦涩,可从来没有对姐姐说过。
肖平一直以为是肖娅不生孩子,有些对不起于云声,每次见到他总是那么诚惶诚恐的恭敬着他,现在才明白妹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肖平愤怒了,可她又很快的冷静下来,要让肖娅把一切都说出来。
肖平:“你太软弱了,为什么不重新选择一条路?怎么还要继续为他做出牺牲,他已经不珍惜你了。”
肖娅:“我不是没有考虑过,也许我很固执,怎么考虑都认为他是误会我了,会有明白的那一天的,即使我离开他,又能怎么样,我还会找另外的男人吗?”
肖平:“就这样打‘持久战’吗?”
肖娅:“我不是在打‘持久战’,我想只要是经过时间的考验,他会回头的,我在他心里应该还有位置吧。他现在是在气头上,等冷静了会明白我的苦心的。”
肖平:“以前文革中有句话是‘知识分子臭老九,书念的越多越反动。’我看你是书念的越多越糊涂,等他醒悟了你已经是个老太婆了。”
肖娅:“即使我离婚又会怎样,难道我会再选择一次,我已经伤心透顶了。”
肖平:“你真愚昧。”
肖娅:“你的语言太苛刻了,我有些接受不了。”
肖平:“傻妹妹,你接受不了我的语言,但是你却接受了一个残酷的事实,对吗?”
肖娅:“能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肖平想了想:“我是个离开岗位的普通干部。”
肖娅:“我们下次再聊吧,好吗?”
肖平:“好的,再见。”
肖娅打了个886。
人,就是这个样子,说别人的时候很明白,你看肖平分析妹妹的情况多么冷静和公平。



肖平突然来到了妹妹的家里。
她在仔细地看着妹妹的面容,肖娅往日好看的脸上有了许多细碎的皱纹,看上去很憔悴。
她不忍心直接说破,装做不知道的样子。
她看妹妹要去买菜,对肖娅说:“我说老妹儿,大姐可最喜欢吃云声做的红烧鱼,还得是活鲤子。”
肖娅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走出门。
肖娅给于云声打电话,可是他还是不接,肖娅没有办法,只好给公司的秘书焉雪儿打了个电话:“雪儿吗?我是肖娅,你给我找一下云声,我有事找他。”
焉雪儿把电话给了经理,说:“是肖阿姨。”
云声看了她一眼,把电话接了过来。说道:“我是云声。”
肖娅:“云声,我是肖娅,哦,你听出来了?我大姐来了,是今天到的。是退下来没事来看看我们。”
“看我们来了,那欢迎啊,你买点好吃的,尤其是别忘了买条鱼。记得大姐最喜欢吃我做的红烧鱼,嘿嘿。”
肖娅的心情被这几句话感动的好了起来,她愉快地答应着:“好的,你也早点回来帮我做啊。”听到于云声说马上回来,她高兴地说了句:“云声,我想你。”然后关掉了手机。

肖娅去了趟公司,有个女人来上货,她批了些玩具和化妆品。

晚饭很丰盛,于云声做的红烧鲤鱼放在桌子的正中央,肖娅为于云声做了他爱吃的凉拌拉皮,满满的一桌子菜。
在要吃饭的时候,柳莺来了。
她看到肖娅的姐姐来了,客气地说着:“哟,家里来客了,这是大姐吧,我就不打搅你们了,我是来找肖娅闲唠嗑的,没啥事儿,赶明我再来吧。”说完就要走。
于云声让她在这吃饭,她拒绝了,“明天晚上请大姐到我家去吃晚饭,尝尝我的手艺,我不打扰你们吃饭,我走了。”
肖娅和姐姐肖平及于云声都去送柳莺,走到门前,看到于云涛来了。
于云涛的脸上有些怒气,但是当他看到了肖平,知道她是肖娅家的客人,也马上换副面孔,对着自己的叔伯哥哥云声说:“我是来找柳莺的,我就知道她会到这来。家里来客啦?”
然后对肖平点点头,“你好。我是于云涛,是云声的叔伯弟弟。”
又用下巴颏往柳莺那一点,“是她的丈夫。”
“哦,都是自家人嘛,我是肖平,肖娅的姐姐。快进屋,都别走了,一块儿吃饭。”肖平热情的邀请着。
于云声也说着:“别走了,往一块儿聚的时候也不太多,进屋。”
于云涛看着肖娅的表情,肖娅用很低的声音对柳莺说道:“柳莺你们进来吧,一块儿吃个晚饭吧。”
“盛情难却了。”柳莺用手拉于云涛,于云涛尴尬地不知所措,于云声还在往里让着。
几个人的不自然,让肖平感到迷茫。
她暂时还弄不清楚这几个人是怎么回事。但是也不容她多想什么,几个人重新回到饭桌前,加了两把椅子,都坐了下来。



这顿饭肖娅吃的如同嚼腊,面对着于云涛和柳莺,心里的苦只能换成做作的笑脸,不自然又很无奈,柳莺可不管这些,她也无心去观察别人的表情,又是在认真地对付自己碗里的那块鱼肉,她在仔细地挑着刺。
饭桌上的气氛很沉闷,肖平凭直觉感到这几个人之间肯定有需要调和的事情。但她不知就里,又无法询问。
饭很快就吃完了,真的象是那句“话不投机半句多”,几个人都沉闷的把饭吃完,肖平帮妹妹把饭桌上的残局收拾干净,给几个人沏了茶水。
三个女人到卧室里去看肖平在大连和北京拍的照片,哥俩在客厅里。
她把照片洗印好了,还没有给李键寄去,都在纸口袋里装着。
柳莺在一张张的看着,她发现了李键和他母亲的照片。
“这个人你认识?”她问肖平。
肖平接过来看了看,“这个人哪,他叫李键。是北京的,我在大连去北京坐船的时候认识的,他们没带相机,用我的相机照的几张照片,我得给人家寄去。”
肖娅接了过来,“这是咱这楼区里的老太太啊,我也见到过。”
“真的有这么巧?”肖平说完,马上又想起来老太太在和自己唠嗑的时候所说的话,心里又有些发沉。
柳莺在肖娅耳边悄悄地说:“我去北京也见过他,他是那个军医的朋友,他很讲义气,够朋友。”
“你别咬耳朵根儿,姐姐又不是外人。”
“我习惯了不是。呵呵。”柳莺放开了声音,“他也上网聊天,网名叫‘流浪汉’,还叫‘荒原狼’,挺有意思的。”
肖娅惊呆了。这种巧合是电视剧里才会有的情节呀!
她再次拿起照片,仔细地看着,照片上的李键搀着老太太,满脸的阳光灿烂,对着肖娅在笑。
还有一张他单独照的,却是一副很严肃的样子,看着大海在凝思,庄重深沉的想着什么。
肖娅想,难道这就是那个在网上与自己聊天的人吗?会这么巧?
柳莺神秘的对肖娅说:“这个李键很讲义气,说话也大气。当个工人有些屈才,你不认识他,如果认识,就帮帮他,让他离开那个小修理厂,虽然四十几岁了,男人四十多岁可正是好时候啊,没听说过嘛,二十岁是原材料,三十岁是半成品,四十岁是成品,五十岁是精品。”
肖平乐了,问她:“六十岁呢?”
“展览品。还有呢,形容男人那个东西好不好也有一套嗑,二十多岁是日立,三十多岁是长虹,四十多岁是通用,五十多岁是微软,六十多岁是松下,七十多岁是联想。都是名牌电器。我还听过另外的一种说法是二十岁是更更,三十岁是夜夜,四十岁是周周,五十岁是月月,六十岁是年年,七十岁是摸摸,八十岁是想想。”
肖平听完了乐的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
柳莺一看肖平在听,她更来了情绪,往她跟前靠靠,说的来了劲头:“网络上有的人在聊天室里发泄自己压抑的情绪,编出来许多即符合现实中某些现象的形象语言,比如说男人在追女人的时候,把自己形容是狗,而且是不同的品种,说‘猎狗时期在寻找,疯狗时期跟着跑,癞皮狗时期纠缠绕,哈巴狗时期乖和巧。’哈哈,多逗哇。”
肖娅看着照片听着姐姐同柳莺的闲聊,她对柳莺的粗俗浅薄为云涛感到悲哀。
她到客厅去看云声和云涛,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哥俩走了,去了哪里也不清楚。
柳莺问肖娅:“哎,还有没有可乐了,我都说的口渴了。”
“没有了,我下去买,你等着。”
“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肖娅穿好鞋要出去。
“我陪你去,外面黑了。”姐姐也同她一块儿走了出来。



于云声和于云涛走出家门后,来到了楼区里的一个小广场,这里离于云声家的老毛子房不太远,只隔条路。
因为天已经黑了,广场上扭秧歌的老头老太太都已经回家了,俩人坐在了凉亭的石头凳上唠着嗑。
于云声问弟弟:“你今天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云涛叹口气:“大哥,我本来早就想和你说说话,总怕你多心,我都忍了,可这回我实在是忍不了了,她柳莺是越来越不象话了,整天迷恋上网,家里的活也不愿意干,小明的学习她也不过问,成绩急剧下降,我工作忙又有些顾不上,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了。今天她问我要钱,要还给那个姓宋的,她是跑到北京去见什么网友借的钱,我真的是一忍再忍,可什么时候她能悔悟呢?哎,都是网络惹的祸!”
于云声被他后面这句话说乐了,“人家都说是月亮惹的祸,你说是网络惹的祸,别说还挺贴切。”
“我都愁死了,你还打趣逗我。”
“不是逗你,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离婚。”
“什么?”于云声掐灭了手里的烟头。
“我不想再对付下去,我的神经受不了,否则我会疯的。”
于云声阴阳怪气的说了句:“即使你离婚,我和肖娅又不离,你也得不到她。”
“大哥,你说的什么话,我没有干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如想干,在学校的时候肖娅就会是我的了。我们相处的时间比你长,我的机会比你多。”
“我相信,但是我现在更相信自己的感觉,但是我告诉你实底,我不会放弃她,我要把她留在身边,不管别人怎么猜测,我有自己的主意。肖娅绝不会离开我的,我有这个把握。”
“你利用了肖娅的善良和软弱。”
“你又要胡说八道,你死了这条心吧。因为她的善良温柔,我舍不得她。尽管她有可能背叛过我,我还是不会离婚的。因为我知道我有让她不如意的地方,可是我在其他方面对她是无可挑剔的。”他又点了支香烟。
“于云声,你太无情,也太残忍。”
“于云涛,我已经告诉你了,我不想再重复自己的话了。”
“哥哥,你们这样继续下去对双方都不好。”

肖娅和肖平正好走到了凉亭的边上,哥俩的身子背朝着姐俩来的方向,没有看到她们俩,可是哥俩后面的话却正好被她们姐妹俩听的清清楚楚。
于云声很激动:“我很在乎肖娅,如果没有你的介入,什么都不会发生!”
“即使没有我于云涛,你也在利用她的感情,她的善良和软弱给你造成了可利用的条件。我不想再讨论你家的事情,我明白,你不是舍不得离婚,因为你是怕真的离婚,你的毛病就会明招于大家,正是你死要面子,才坑了肖娅。”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讲话,你不是我的弟弟。”他的情绪又低落下来。
肖娅不顾一切的走到哥俩面前,对云涛说道:“云涛,你无权对我和云声的事情再品头论足,我心甘情愿为他做出牺牲,我以前没有背叛他,今后也不会背叛他,请你不要再提我家的事儿,好吗?算我求你了。”她又要带哭音了。
于云声对肖娅的话觉得很受听,给自己长了点派,但是用到“求”字他不喜欢。他又明白这就是肖娅的软弱的一面,她永远不会对别人大声大气的吆喝着说话,总是那么委婉细声细气,也让任何一个男人不忍心对她呵斥,即使她真的犯了什么过错。
于云涛听肖娅这么说,在黑暗里他无可奈何地摇着头,对她的软弱只是感到心疼和没有办法。
肖平站在黑处,她不想让于云声知道自己也听到他们哥俩的谈话了,她悄悄的退了回去。



于云声问肖娅:“这么晚你出来干什么?找我们?”
“不是,家里的饮料没有了,我出来买。不知道你们哥俩在这儿。”
“是柳莺要喝你出来买的,对吧?”于云涛问。
“她不要我也得买了,没有了嘛。”
“她就是不可理喻。”于云涛很生气。
“我看这到是她的长处,不隐瞒自己的观点,不搞阴谋。”于云声说着,“其实柳莺很直率,没有太多的弯弯心眼。这个年头有这种心态的人也不多。”
“可是很讨厌,不对吗?”于云涛固执己见。
“我们不要讨论相互的家庭问题,外面有蚊子,回去吧。”肖娅对他俩说着。
拐过楼头,见到一单元又有一家新开了个食杂店,肖娅按镶在窗框上的电铃,老胡太太来到窗前,她打开了窗户:“要买点什么?哟,买东西咋来这么多人。”她大惊小怪的声音很大。
“人多怕什么,我们买的东西沉,来人多点好拿嘛。”于云声接茬。
肖娅认出来了是那个说自己的老太太,心里很讨厌这个老太太,她拽了拽于云声,“咱不买了。”
“你有毛病啊,把我折腾出来,你又不买了。”老太太急了。
“买,咋不买呢。我买包快餐面。”于云涛急忙接上了话音,打了个圆场。
老太太即生气又有些没办法,给于云涛拿了一包快餐面,收了钱,“砰”的关上了窗户。
肖娅拉着于云声走到三单元的窗子下面,再次按响电铃。
一个笑容可掬的三十多岁的女人来到窗前。
“请问几位需要点什么,哟!是肖姐,是我,韩玉。”
肖娅仔细一看是那个到公司批发走一些玩具和化妆品的女人。
“你怎么在这儿啊?”
“这是我表姐的家,我在你们公司批的东西到省城再给那些专卖店,我挣点辛苦钱。”
“哦,那还真行。给我拿一箱酸奶和一箱可乐。”
“买这么多,现喝现买多好。”韩玉对肖娅说。
“我不愿意零打碎敲,再说我整箱的买也得优惠点啊。”
韩玉的表姐来到窗前,听到了肖娅的话:“真的得给你优惠价,你总买我家的东西。”
韩玉把两箱饮料从门送了出来。
“我帮你们送去。”
“不用,我们来了两个大男人呢,搬的动。”
哥俩一人一箱搬走了。
“以后用什么来这拿啊。”韩玉对肖娅说着。
“你什么时候回省城?我姐姐来了,等走的时候可以搭个伴。”
“行啊,她打算什么时候走?”
“得住几天。”
“那就得下次搭伴一块儿走,我明天就得回去送货,然后就往回返。下次要多上点货,那边说销量好,你们的玩具是俄罗斯产的,很吸引人。我走的价格低于别的人,因为他们要到偏远的小城镇去卖,我得抓住商机嘛。”
“俄罗斯的儿童望远镜销路一直不错,还有打火机,刮脸刀。上货的人很多。”肖娅说着。
“是啊。”韩玉把剩的钱找给肖娅。
“再见啊。”
肖娅对韩玉摆摆手。
撵上了于云声他们哥俩。


柳莺打开一听可乐,递给肖平,肖平摇头不要,她自己喝了起来。
于云声哥俩的情绪都不太好,但是当着肖平的面都压下了火气,喝着肖平沏好的茶水,默默的没有言语。
肖娅对姐姐说:“这次来多住几天吧,你来一次也不容易,回家又没什么大事儿。我姐夫还那么忙吗?”
“你姐夫他总是那个样,我也不多过问他,男人嘛,你问太多了他会烦的,把你的关心当成监督,何苦呢。”
“是吗?那可不行,男人你不把他管严了他就会出格,哼!我就是对我们家的云涛严加管理,这样我还不放心呢。”柳莺接茬说了几句。
“管住了?”肖平问她。
“差不多吧。我要是知道他在外面有其他的女人,哼,我饶不了他,也不放过那个骚货。我就会找人寒碜他们俩,让他们丢尽脸。”
“然后呢,不过了?”
“这个我到是没有仔细地想过,但是我家的云涛他不会那么干的,他也不是什么大款,也不是当大官的。谁跟他呀,也就是我要他吧。”
“你胡嘞些什么,不怕大姐笑话你。”客厅里的于云涛听自己的媳妇这么说话,他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在搭茬。
“怕啥,大姐她又不是外人。你真的有了花花肠子,有可能我还得找大姐帮我呢,不能让你欺负喽。”
“现在的事情啊,都得看得开,别太较真儿,男同志在外干事业,不可能不接触女的,你要是弄的神经兮兮的对谁也不好。”肖平说。
“哟,大姐,叫同志这个称呼可挺新鲜,现在早就叫先生小姐女士了。我就是闹不明白,男人是咋想的,还想让老婆给看守家里这块阵地叫红旗不倒,在外面勾三挂四说是叫彩旗飘飘,红旗好看呢还是彩旗好看呢?”
“按照词汇解释,红旗是正路,彩旗是陪衬。但是彩旗是多色彩组合,会让某些男人眼花缭乱。红旗虽然是单一色彩,它高高飘扬在家的阵地上,但能让男人心里踏实,即使他走的再远,也会奔回真正属于自己的阵地,因为他明白这里才是他真正的家。”肖平很投入的说着。
于云声听着自己的大姨子说出的这番话,心里也在反思。
“照你这么说,女人就得忍受男人在外面胡作非为,自己忍辱负重?”柳莺问。
“不是,能做到忍辱负重的女人并不多,因为要看前提是什么。是彻底放弃他还是想挽留他,他走的有多远,都很重要。现在的一些家庭里出现各种各样的矛盾,解决的方式方法都不同,离婚的还是少数,但没有离婚的闹的筋疲力尽的,两败俱伤名声扫地的也有,如能退一步冷静地处理,会是另一个结局。”肖平按照自己的思路继续说着。
“我不赞同你的说法。”柳莺“啪”的一声,又打开一听可乐,“女人总是应该牺牲,叫我看,男人能潇洒,女人也别闲着,看谁丢人。”
“你的观点是说气话,那样家里不是乱套了。”肖娅对柳莺的话不以为然。
“乱套?只许他乱不许我乱,啥规矩。”
肖娅看客厅里的于云涛的脸色已经变了。“别说这事儿了,我看说点别的吧。”
“天也不早了,大姐坐车也挺累,早点休息吧。”于云涛说着。
“好吧,大姐明天晚上去我家,我请你吃晚饭,学校要开学了,白天我得去整帐。肖娅,你们都去啊。大姐,你看我叫她名字叫惯了,不愿意叫嫂子,你可别挑理。”
“叫名字亲切,我挑什么理啊。”
于云涛两口子走了。



第二天早上。
天阴沉着脸,乌云翻滚着又要有场大雨来临。
肖娅站在窗前,望着外面。
昨天晚上云声留在了家里,夜里的温情让肖娅很迷惑。
但是她心里明白,俩人的矛盾还没有解决,他在姐姐面前是给自己留足了面子,还是没有弄清楚他的真正动机,这就是他的狡诈之处。

昨天晚上。
姐姐准备睡在书房里,于云声谦让着:“我睡这儿,大姐你和肖娅睡床上。”
肖平说:“别,我睡的晚,要看会书。”
肖娅给大姐拿来了毯子:“大姐,晚上有点凉,盖上点。”
“好,你们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了。”
于云声快有二十天没有在家里住了,他看着自己的妻子,心里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他很明白肖娅同于云涛不会发生什么过格的事情,但是自己就是别不过劲来,那个电话折磨着他,他内心的那种自卑折磨着他。
扭曲了的性格使他有的时候象要发疯一样,他不容忍于云涛爱他的肖娅,更不能让肖娅离开自己,他逃避肖娅,又不甘心,今天肖平的到来给他搭了个台阶。
他主动地把两个枕头摆放在一块儿,把双人毛毯打开,自己先躺在床上等着肖娅。
肖娅来到床边,于云声侧耳听了听书房的动静,对肖娅诡秘的一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示意让她到床上来。
肖娅脱掉衣裙去挂在衣架上,回到床边,刚要上床,于云声一用力拉她,她倒在了于云声的怀里。
于云声熟练地解开了她的胸罩,把脸贴在了双乳中间,温情贪婪的亲昵着。
肖娅用力的搂着他的头,心里的渴望,起伏跌宕的激情在燃烧着她。
她努力的克制自己,早已经清楚的知道接下来的是残酷的也是残忍的又一种折磨。
于云声徒劳地在肖娅柔弱的身上趴了一会儿,又沮丧的下了来。
每次都是如此,十几年中的一些日日夜夜,肖娅都是这么过来了。

肖平在书房里又拿出来装照片的纸口袋,她把自己的照片同李键的几张给分开,准备明天去街里的时候寄出去。
她又拿起李键的照片,又想起来他对自己的照顾,那种感激之情又一次油然而生,她感慨地长叹了一口气。装好了照片,她伸手按了灯的开关,屋子暗了下来。


肖娅看外面的雨没有停下的意思,她问姐姐:“还能上街吗?我看咱别去了,我已经打了电话让云声买点菜回来,咱俩在家等他回来就行了。”
“他怎么走的这么早?”
“公司里的事儿多离不开,早早的去安排安排。”
“下雨了天凉快不少,咱俩打伞去街里不就行了嘛,我想把李键的照片给人家寄去,都洗完好几天了,别让人家以为我不给了呢。”
“对了,我正想问你呢,这个李键真的是北京盛文区的吗?”
“是啊,我和你姐夫还去他家看老太太了呢,是在盛文区。柳莺说她去北京的时候还见到他了,怎么你也认识他?他的母亲说知道你的事情。不然我不会来的,你还不知道嘛,大姐是总惦记着你。”
“大姐,有个叫李键的在北京盛文区,我们在网络上认识的。他是位很讲义气的一个人。虽然网络是虚拟的,可是我觉得他很象现实中的好朋友,对人那么热情、真诚,我很喜欢他。”
“什么?你喜欢他?”肖平不知道自己怎么有种酸溜溜的感觉。
“你怕什么,因为是网络上的朋友,我才大胆的说了出来,因为我们没有见面的机会,这是一份很纯洁的友情,象原始森林里的野生植物,没有任何的污染,不需要任何伪装,喜欢就是喜欢,我欣赏他,他也如此对我。”
“小妹,这哪里是你说的话,你怎么这么大胆了呢?”肖平惊诧肖娅的变化。
“这要感谢网络,是网络让平时情感受到压抑的人敢在这里相互倾诉彼此心灵上的伤痛,这里的人有的有一定的层次和地位,他们在现实中用一层伪装在掩饰自己对情感的渴望,要树立在众人面前的美好庄重的形象,只有在这里才可能大胆的暴露自己真实的一面。”肖娅继续说着。
肖平象看一个陌生的人看自己的妹妹,仿佛已经不认识了肖娅,她吃惊了,也感受到了网络的魔力。
“大姐,网络上有许多的人在发泄一个人的原始情感,也就是被大家‘鄙视’的网上作爱,我不知道你怎么看,我认为他们自得其乐,也无可非议,人有自己的活法,人家自己认为快乐,就让人家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这是他们自己的权利。”
“你......你怎么这么说呢?”肖平给妹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你又有些奇怪?”肖娅接过了水杯。
“是,大姐感到你变的很可怕。”
“不是我变的可怕,是你没有看到世界有多大的变化,到网络上来的群体不都是什么低级庸俗的人,有很大的一部分是高知,你能说他们低级庸俗?他们在为国家科技发展和社会进步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在个人情感方面或受到过这样那样的伤害,在网络上找一个能听他倾诉的理解他的人,不好吗?”她喝了一口水,把水杯又递给姐姐。
“你的观点我听了感到新颖,也许我慢慢地会理解。你说他们在网络上找可以听他倾诉的人,我同意这个观点,至于其他嘛,还要认真的考察是否有可靠性。”
“大姐,你不是也上网聊天吗,没有你欣赏的好男人?”
“你这个丫头,越说越出格了啊!”
“大姐呀,你还是不如我开通,我认可网络,你注重现实。在网络上找到的那种美好的情感还有个好处,它来无影去无踪,感受虚拟的情感,是别有滋味的。”
“你有你的‘妖术’,我有我的规矩,一个人对对方能为自己所付出的应该是负道义上的责任。哪能视同儿戏?”
“不是妖术也不是儿戏,这是网络的特殊性。因为人们结识于网络之上,展现给对方的都是自己的优点长处,被对方接受,慢慢的发展会如同情人关系,在美好的意境里追寻着失去的梦。这里人们的年龄是年轻虚拟化,即使五六十岁,也能找到年轻人的心态,暂时忘却自己实际的年龄,但是不必为对方负什么责任,我喜欢这种情感。”肖娅有些激动。
肖平看着自己的妹妹侃侃而谈,想着这也许是网络使她有了变化,在网络上才暴露出她情感的本来的面目,在网友面前她倾诉自己的苦衷,在现实里默默地忍受,这就是人的双重性格。

姐妹俩分别打着伞走在绥江这个边塞小城镇中心的公路上,雨下的不大,也很有情调。
路上还有人,在雨中慢慢的行走着。
行人手里的伞是各种各样的,打着漂亮的色彩斑斓的伞不是都在青年人和女性手里撑着,也有的在中年人和再大些的老年人手里撑着,像一道五彩的风景线,给边塞小城增添了风采。
肖娅带着姐姐来到了邮局,肖平要邮挂号信,因为怕寄平信把照片寄丢了。
肖平在填写挂号信的信封,肖娅在看详细的地址,她在努力的想记住,在心里默默地背了两遍,直到自己认为已经记住了。
肖平寄完信同妹妹走出邮政大厅。
天已经开始放晴了,肖娅贪婪的呼吸着雨后十分清新的空气,心情也好了起来。
“大姐,咱俩去中俄贸易大厅逛逛,今天人少价格也许能便宜点。”
“好吧,反正也是没事了,逛逛大街也不错。”肖平答应着。



中俄贸易大厅内的人也不少,姐俩随人群随意往前移动着。
各种小工艺品摆在齐腰高的柜台上,俄罗斯的小贩子在同中国人砍价钱,熟练地交谈着。
肖娅看到了吕风。
吕风在挑选一个俄罗斯的墙壁挂件,是紫铜制作的维纳斯,颜色暗淡,但是有点艺术性。
肖娅和姐姐走过去。
“吕经理,你好啊,在买东西?”
“哦,肖娅,我的一个员工要回家结婚去了,我送他个纪念品。这是?”
“这是我姐姐,在松辽油田。大姐这位是长城酒店的经理。”
“你好,我叫肖平。”
吕风握了握肖平伸出来的手。
“听说油田在减员,是下岗吗?”
“也不同于下岗,是有偿解除劳动合同。”
“等有时间了听你详细说说,今天晚上我请大姐你和肖娅到我的酒店作客,酒店新进了几条中华鲟鱼,大家去品尝品尝。肖娅,你转告云声,请他和云涛家两口子都来,再找几位朋友,晚上七点不见不散。大姐你一定要赏光。”
“那怎么好意思,你别破费了。”肖娅推辞着说道。
吕风笑着说,“可别卷我的面子啊,我安排好了你们不去我得到大街上求人来吃了。”
肖娅感到盛情难却,答应了下来。
姐两个同吕风告别。
肖平对妹妹说:“这个老板满有人情味,员工结婚他还送礼物。”
“是,他酒店的员工过生日也能收到礼物和吃上长寿面呢。”
“真的不错,现在能这样也说明经理这人还是有情有义的。”
“是,他的员工如有了好的去处,他都是高高兴兴地送人家走,不埋怨人家跳槽,还主动输送人才呢。云声公司的秘书焉雪儿就是他酒店的员工。”
“哦,真有这样的事情。”
“是,今天晚上去吃饭,焉雪儿也有可能去。”
“是么,私人宴请,秘书也陪着?”
“不是那回事,因为她以前是吕经理酒店的人,吕经理也会邀请她的。再有就是她的男朋友在酒店里是音响师。”

华灯初上,大家都如约而来。
于云声派司机接来了肖平姐俩。
肖平看到了那个焉雪儿,她身穿银白色套装,显得落落大方,跟在于云声的后面走进餐厅。
紧接着于云涛和柳莺也来到了。还来了交警队的胡队长,看守所的金所长和吴微,技师王伟力和他的妻子李维娜。
吕风笑容满面洋溢着春风,于云声伸手在吕风的肩上拍了一下,“吕经理,听说你又要扩建你的酒店?生意越做越火啊。”
“想增加项目,把左侧的楼面改为高级客房,再有谈生意的来,用餐住宿我都为其提供一条龙整体化服务,成龙配套。”
“创意不错,资金运用灵活才是大家子气。”
“是,只有让钱变其为人服务,不能做钱的奴隶,这是你常说的一句话嘛。”俩人哈哈笑着,坐到了餐桌旁。
大家已经坐好了,肖娅在向大家介绍自己的姐姐。
吴微点头微笑着,“我是吴微,和肖娅在一个公司。”她主动地介绍着自己。
“是我的经理。”肖娅对姐姐说着,“这位是王技师的爱人李维娜,他是王技师。这位是金所长,胡队长。”最后她又看了看焉雪儿对姐姐又补充,“她是云声公司的秘书焉雪儿。”
“您好。”焉雪儿礼貌的问声好。
“你也好。”肖平答应着。
服务小姐在走菜,又是满满的一桌子。
吕风招呼大家坐好,然后示意请服务小姐斟酒,他举着酒杯,“今天邀请大家来长城酒店相聚,一是肖娅的姐姐也是我们大家的姐姐初次来咱们小镇,我不胜荣幸的请她来我的小小酒店,二是大家多日没聚了,今天邀请大家来此相会,真是让我感到高兴,小店也蓬壁生辉啊。”
“嗨,别酸了,你请大家来是为了给你捧场,再说现在天还不凉快,人们不稀罕吃大鱼大肉的,你吕经理请客还省着钱作着脸。”胡队长大声的嚷嚷着。
“哎呀,你可别这么说,我的酒店全靠大家的捧场和认可,你胡队长还稀罕吃什么菜,我去安排。”
“我听说有种鱼叫‘中华鲟’,味美骨脆,全身都是高蛋白高钙质高营养高价值,我还真的没见识过呢。”
“胡队长,你说我的酒店能没有这种鱼,今天能没有这道菜?”
“可它还是属于大鱼大肉之列,吃了怕发胖。”柳莺搭茬。
“你知道这鱼多少钱一斤?”李维娜对柳莺提问。
“有十元二十元打住了吧。”
“你问吕经理吧。”
“不提价格,咱们是吃鱼,管它多少钱一斤。”胡队长还是大咧咧的样子。
“好象要一二百元一斤呢。”肖平不太敢肯定的说。
话音刚落,服务小姐彩虹端着鱼盘上菜来了。
“这是清蒸中华鲟,请品尝。”她笑盈盈的报着菜名。
李维娜说道:“据说中华鲟是古老原始的鱼类,生活在我国的长江里。称它为‘活化石’。它有回游的习性。每年它都要从浅海区进入长江,逆流而上,回到他们的出生地—宜宾的金沙江繁殖。而位于长江上游的宜宾水段,由于葛洲坝截流后,中华鲟在上游受阻,濒临灭绝了。”
“那我们吃它岂不是在伤害国家保护的稀有鱼类?”肖平问道。
“不!国家的《野生动物保护法》和《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中有规定,中华鲟的子孙第三代可以食用了。”吕风解释道。
“餐饮部经理来走菜,真的看出规格了。唉我说吕经理,今天怎么没有音乐呢?”胡队长突然想起了这件事儿。
“哦,是阿龙请假出门了,得几天才能回来呢。别人放的音响,效果还真的不如阿龙。”
“去哪了,我怎么不知道?”金所长纳闷的问。
“不是你让他去他原来的部队办事去了吗?他说你知道。”
“我不知道,雪儿,你知道吗?”他又问着。
“我不知道,是不是走的时候他太着急没时间打招呼了,以前他去哪里都告诉我的。”焉雪儿也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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