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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坛初蕾-12

作品名称:杏坛芳华      作者:杨文兴      发布时间:2018-08-17 14:04:04      字数:8029

  陆文的爸爸妈妈见到赵雅芝,真是打心眼里高兴,陆文妈立刻从米柜子里拿出存了很久的糯米,赶紧泡上,准备好蒸笼等,她要给赵雅芝打糍粑。陆文爸在院子里抓了一只公鸡,很快就收拾利索,一切都有条不紊。
  陆文不明白赵雅芝怎么会突然造访。说道:“赵校长,我们不会有心灵感应吧,刚说到你,你就出现在我家里了,看样子,以后不能轻易说你了。”
  赵雅芝说道:“什么心灵感应,这不是学生放暑假了,我一个人待在学校也没有什么意思,自学考试的有些题,我也不会做,那三个民办的老教师都回去种地了,就算是他们在,也帮不了我什么忙,他们都是老同志了,我又不敢和他们随便说笑,虽然老乡们也很熟悉了,可是我和他们也说不到一起去,我是学校的校长,我还回不了家,呆在学校一点意思也没有,今天不是22号了吗,我就去乡文教科领工资,我看你也没领,就把你的也领了,我想你可能要用,反正在学校也没有什么事,也不用急着赶回去,干脆就出来走走,顺便也到你这里来闲聊一会儿,于是东问西问,就问到你家来了。”
  陆文说:“原来是这样,我有工资了呀,不错啊,我领了多少钱呢”
  赵雅芝说:“半个月的工资,从这个月15日算起,发了21.15元,这是你的工资,给你。”
  陆文高兴地接过赵雅芝手中的工资,说了几句感激的话,赵雅芝再次好奇地问道:“你们刚才怎么说到我了。”陆文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赵雅芝,特别强调了自己高中时和刘玲玲并没有一腿。你说这人吧,也真怪,有些问题不说也许人家并不在意,越解释,就越不清楚,林陆文强调了自己和刘玲玲没关系,但同为女人的赵雅芝,怎么可能相信林陆文的解释,赵雅芝说道:“林老师,其实你没有必要给我解释这些,我也是女人,虽然年龄小,但是,你说的故事也就发生在我这个年龄里,我不聪明,但你说的那些事,我都能理解,你说的和刘玲玲的事,我也能听出一下道道来。”陆文说道:“照你的意思,我和刘玲玲还是有关系了?”
  赵雅芝说:“你越描越黑,不要说了,我心里有数,唉!我心里要有个什么数呢,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就在林陆文为赵雅芝解释的时候,何顺的妹妹何莹莹拿着一封信走了过来,要说这何莹莹,也真有些泼辣任性,她是这个院子里的唯一的女孩子,又是家中老小,小嘴一天到晚呱嗒呱嗒地说过没完,嘴甜,很爱干净,长得也很可爱,所以不仅自己的大人宠着她,陆文家也宠着她,小时候想吃谁的那碗饭,夺过来就吃,不给就闹得没完没了,何顺爸妈,何顺的兄弟,还有陆文家,没有一个没让她骑在脖子上拉过屎的,直到上初中了,才收敛了很多。这家伙在陆文面前从来都没个女孩样,想咋玩就咋玩。
  陆文接过何莹莹送来的书信,一看,是县教育局转区教育处,再转乡文教科,转到他手里的,信封上只有“林陆文收”四个字,既没有通讯地址,也没有寄件地址,从字体看,陆文一眼看出这是大学的密友,几乎是恋人的何月秋转来的。
  何莹莹初中毕业后,在家务农,现在20岁,已近找好了婆家,正在置办嫁妆,看到赵雅芝,高兴地说道:“哥,这是咱未来嫂子吧,好漂亮哦,嫂子好!”
  陆文说:“何莹莹!不要瞎说!她比你还小,是赵家楼小学的校长,你看看人家,多有长进,你看看你,上个初中就不读书了,就着急嫁人了。”
  何莹莹:“谁着急嫁人了,我着急嫁人了?我在家里都呆了五年了,找个对象吧,在广州打工,我就想和他一起出去打工而已,听他说,广州可挣钱了,一个月能挣好几百!”
  赵雅芝:“林陆文,她是你的?”
  陆文说道:“邻居!比你大,姓何,你应该叫她何姐。”
  赵雅芝说道:“何姐好,何姐漂亮,何姐聪明。”
  何莹莹说:“还是嫂子漂亮,嫂子好,嫂子聪明。”
  陆文:“怎么还是乱说呢。”
  何莹莹说道:“哪里错了,不管赵校长以后嫁给谁,只要男的比我大,就都可以叫嫂子的,你在那里钻牛角尖,自作多情。”何莹莹和陆文一起长大,说话从来都是这样直来直去,没头没脑。赵雅芝也不再解释,是呀,这何莹莹说得也没错,只要自己未来的丈夫比何莹莹大,何莹莹说得就没有错呀,可他转念一想,不对呀,这是未来的事,这哪里说得准呢,何莹莹在陆文面前,说这事,分明是有所指的。
  陆文妈妈见何莹莹来了,急忙招呼莹莹,过去厨房帮忙,中午就在这里吃饭,赵雅芝说自己也可以帮忙的,陆文和赵雅芝也跟着进到厨房,打糍粑,赵雅芝知道,这是陆文爸妈真把自己当贵客了,在他们心中也许已经认可自己就是他们未来的儿媳妇了。
  何莹莹说:“哥,谁给你写的信,读来听听。”陆文说:“去,没有这样的,啥都想知道。”何莹莹说:“不好意思呀,肯定有啥秘密吧,有什么呀,当着我们不好意思说,这里不就是我,和婶婶叔叔嘛,哦,还有赵校长,不读也可以,谁给你写的信,这总可以说一下吧。”
  陆文说:“去,别打听。”
  何莹莹说:“哼,早知道,我就给你扯开,早就看到了。”
  陆文说:“你敢,小心我收拾你。”
  何莹莹:“咦……你每次往家里写的信,都是我读给叔叔婶婶听的,他们看不清楚了,每次婶婶和叔叔要给你写信,都是我代写的,你什么事还能瞒过我,今天别人写信给你,就成秘密了,你告诉我,是男的还是女的。”
  陆文说:“去,别打听,认真打糍粑,再问,我就弄一坨,把你嘴堵上。”赵雅芝见何莹莹与陆文斗嘴,知道他俩的关系不一般了,何莹莹没头没脑地瞎说一通,陆文一点也不在乎,陆文妈妈也早就习惯了他们的瞎闹,还把何莹莹当女儿一般地使唤,真有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意思。
  赵雅芝吃过饭后,要回到赵家楼学校去了,虽说学校没有多少事,但是不回去肯定是不行的,陆文妈妈格外热情的挽留,还说希望赵校长,经常和陆文一起回来,家里给他们做好吃的,赵雅芝心里明白陆文妈妈的意思,自己原本也有点这样的想法,于是她顺水推舟,答应了陆文妈妈的邀请。
  何莹莹没有看到陆文收到的书信,好奇心仍然不减,等赵雅芝走后,她当着陆文爸爸妈妈的面,让陆文把书信读给大家听,陆文怎么能愿意呢。
  何莹莹:“婶婶,陆文哥肯定在大学谈恋爱了,那封信肯定是个女的写来的,那个女的点儿正不,不会是不正点儿吧。”
  陆文说:“去,乱说,再乱说,撕烂你的嘴。”何莹莹:“肯定不正点,要不然有什么不敢说的,你自己先看嘛,把可以读给我们听的,就读一下,不能读的就跳过去嘛。”
  陆文说:“你这个小妖精,要是把这聪明劲儿都用到学习上,早就考上了,好吧,我先看看。”陆文打开书信,一行隽秀的字清晰地呈现在他的面前,就一行字,陆文读完,眼泪很快就涌了出来。他把书信给了何莹莹,走向了自己的房间,莹莹一看,信上写道:“陆文,我已有条件地分配到县宣传部,我们的故事恐怕无法再写续集了,何月秋。”
  何莹莹读完,稍停片刻,突然愤怒了说道:“我说这女人不正点儿吧,果然如此!婶婶这是陆文哥大学的女朋友写来的信,是宣告和陆文哥断交的信,什么人呢,这才分开几天,什么是有条件地分配到宣传部,还不是卖自己吗,不要脸的女人,哥,你出来,这样的女人你还伤个屁的心啊,不值得!你出来啊,听到没有,要不然我进来了!”
  陆文知道,这回自己伤心地躲进到自己的房间,是没有用的,这野丫头,一定会冲进来的,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主动出去。他走了出来。
  陆文妈妈忙问道:“你怎么回事,说清楚。”
  何莹莹:“婶婶,还怎么回事,哥哥成了林黛玉了,在这里单相思,呸,什么玩意儿,哥,不用伤心,这样的女人,你就应该象对身上的虱子一样,抓出来,直接掐死,不要以为她痒痒了你几下,就舍不得,你要知道,这样的女人她就是一只虱子。对待虱子,你还留恋什么?”
  陆文说道:“何莹莹!你住嘴,你才是只虱子,唠唠叨叨,像个呱嗒鸡(不下蛋,光叫唤的母鸡)。”
  何莹莹:“谁呱嗒鸡了,她本来就是一只虱子,就该被掐死。你看人家赵校长,赵雅芝多好,多漂亮,多清纯,那小腰,那长腿,那才是我嫂子,要你把那只虱子带回来,我叫都不叫她。”
  陆文说:“呱嗒完了没有,呱嗒完了,赶紧回去,你妈等着你回去抓猪崽儿呢。”
  陆文妈妈:“死人,你怎么说话呢,莹莹,别理她,不知好歹,还是你爸说得好,我们要掂量一下自己,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值多少钱,自己不值几个钱,就不要想着去牵扯别人,算了吧,陆文,莹莹说得对,还是赵雅芝好,明天再让她到我家来,气死那个啥玩意来着,莹莹,叫啥来着,就是那只虱子。”
  莹莹说:“婶婶,别问了,知道她是一只虱子就行了,我明天去找赵雅芝玩儿。”
  陆文:“你敢!”
  陆文爸爸半天没有说话,这时也插话说道:“你急个屁呀,人家莹莹找赵雅芝玩,怎么了,关你啥事?我看呀,莹莹,还得你出马,你去把赵雅芝请回来,我明天给你抓一个团鱼吃(甲鱼)。”
  莹莹说:“叔,我不想吃团鱼,我想吃野兔子。”
  陆文爸爸:“好,一言为定!”
  陆文十分无奈,说道:“爸,妈,莹莹,你们怎么能这样。”
  晚饭后,天气依然炎热,两家人又凑到了一起,乘凉聊天。陆文家有两把躺椅,都搬了出来,陆文妈妈有搬出来了一些长条凳子,煮了一大锅玉米,用筲箕装了,端了出来,作为大家聊天的零食。何莹莹坐了其中的一把躺椅,另一把陆文的爸爸坐下了,其他几个人都坐在长凳上,摇着扇子,驱赶着蚊子,各自纳凉,他们又说起了白天里发生的事。
  何顺妈妈说:“陆文,你说一下,你是不是象那个贾宝玉呀,网起那么多的女娃子。”
  陆文想,耶,看样子这电影《红楼梦》真有点家喻户晓的意思了,动不动大家都拿这事来衡量自己,陆文说道:“婶儿,我哪里网起那么多女娃子了,现在一个也没有啊。”
  何莹莹一边啃着玉米,一边时断时续说道:“哼,一个也没有……上午就冒出来……三个,刘玲玲……何月秋……赵雅芝,这是……一个也没有吗?哼,你的事,要不是……我四个哥哥,今天上午,你就惨了,还瞒得住吗?都说清楚啥……哼,贾宝玉。”
  陆文爸爸说:“老何,谢谢你家帮忙,要不然,那狗日的骨头都被敲散了。”
  何顺爸爸:“说那个干啥子啊,养儿子,就是为了这个嘛,老子四个儿子,那个狗日的敢欺负!”
  何莹莹立刻接话:“四个儿子,也骄傲!一个都找不到媳妇,还先把我嫁出去,也不觉得丢人。”
  何家老大立刻说道:“你给我闭嘴,没女孩子样,你坐在那躺椅上象什么话,你不会把躺椅让给爸爸妈妈坐,起来,好意思。”
  何莹莹:“我就不起来,气死你!妈,来坐这里嘛。”说着何莹莹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坐在了长凳子上。
  何顺说:“我看你,嫁到婆家,迟早还得我们兄弟去救你,你那个样子,你男人不打死你才怪!”
  何顺爸爸:“谁敢动我姑娘,谁敢,尽在那里胡说!陆文,接着刚才的说,你为啥要当贾宝玉呢?”
  陆文说:“叔,我真不是贾宝玉!”陆文极力想把这些烦心事抛开,他必须诱导大家去讨论另一个话题,他说道:“刘玲玲,和何月秋都是我的同学,赵雅芝是我的同事,都没有什么其他关系,唉,刚才何莹莹说,她男朋友在广州打工,这几天,我们好几个同学也要去广州打工,大家为什么都想去广州呢,何莹莹,男朋友在广州干啥呢,挣多少钱一个月呢。”
  何莹莹说:“你打听这些干啥,你又不用去,我男朋友是个哈脓包(傻子),没文化,初中生,和我是同学,在广州修房子,扎钢筋的,搞得好呐,一天可以挣个二三十块钱,搞得不好呐,一天就十几块钱,这是他狗日的给我冒皮皮的(吹牛),所以催着我也赶快过去,我们没结婚,我怎么过去呢?没结婚,就滚到一起,像啥子话呢,所以我要等到年底结过婚,才去!我听那个狗日子的说,要是有文化的人,在广州赚钱得很,你要是去了,肯定可以。”
  何顺说:“唉,人家是铁饭碗,铁饭碗去哪里干啥子呀,陆文别听那个妇人之见。”
  何莹莹:“什么是妇人之见,什么叫妇人之见,没有钱,能过好日子吗,没有钱,能娶上媳妇吗,没有钱你能看得起病吗,没有钱,别人能看得起你吗,这样饭碗,那样饭碗,都不如有钱这一个饭碗,有钱才是真理!我家里要有钱,我们就可以修楼房,可以取上漂亮的嫂子,可以生一大堆的侄儿,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你们一天到晚,光图虚荣,有什么呀,陆文哥,我觉得你就应该舍下你的那个生了锈的铁饭碗,直接去挣钱。”
  何顺妈妈:“死丫头,乱说,老子一边一巴掌。”
  你一言,我一语,持续到夜深人静,暑气全消,大家各自散去。夜已经很深了,陆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他依稀听到了爸爸妈妈的鼾声,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形成一个不规则的平行四边形的光幕,光幕中,陆文十多年来的各种奖状清晰地映入他的脑海。他不能平静,梦境一般地胡思乱想起来。这满墙的奖状,见证了陆文十多年来孜孜不倦的追求,这满墙的奖状,把他从一个懵懂的小学生变成了一个积极上进的有志青年,这满墙的奖状,把他送进了理想的大学,完成了他人生中一次华丽的蜕变。然而这蜕变真的就那么华丽吗?赵家楼,一个只有四个教师的学校,是他的起点还是归宿?赵家楼,自己去了,把一个站了三十多年的讲台的民办教师挤下了讲台。赵家楼,赵雅芝还真是水灵,还真是可爱,这个家伙今天还给自己送来了工资,21.15元,半个月的工资,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领到的工资,虽然少了点,但是买一条牛仔裤的半条腿还是够了。不少了,真的不少了。
  何莹莹呱嗒呱嗒那副德行,却让陆文多出几分不平静来,“我男朋友没文化,初中毕业,在广州扎钢筋,多的时候,一天二三十,少的时候一天一二十。”照这个没心没肺的何莹莹的说法,我林陆文堂堂一大学生,干半个月,就等于人家一个初中生干得差的那一天的收入,天下哪有这种道理!
  高晗似乎也出现在他的面前“我坐飞机回来的,“豁”的一声,飞机马桶打开了……本科最少能挣四百多。”唐红英嘻嘻哈哈地跳了出来,大声地呼喊着:“林陆文,走,和我一起到广州去,挣大钱去”,何莹莹的演讲在次蹦跶出来:“没有钱,能过好日子吗,没有钱,能娶上媳妇吗,没有钱你能看得起病吗,没有钱……”这个死何莹莹,居然说我的铁饭碗是生了锈的铁饭碗,我的饭碗到底哪里生锈了。虚荣,你虚荣,虚荣,你虚荣,直接挣钱……这几个词反反复复地出现在陆文的脑海了,想把它抠出来,却不知道知道从哪下手。假如一个月四百块,就是8头大肥猪,林家湾所有老乡200来人,搞一次酒席也用不了一头大肥猪,要那样的话,我林陆文一个月就可以请他们吃八次,那样的话,那就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了。要说这赵雅芝吧,也确实值得动动心思,哼,这家伙,我林陆文要想得到,恐怕一头大肥猪就把她骗到手了,当然人家赵雅芝也不完全冲着那一头大肥猪来的,要这样的话,那一个月不就是可以骗回来八个赵雅芝?去,什么人呢,我还是个人吗,怎么想着去骗人家赵雅芝呢,人家小嘴甜甜地叫陆文哥哥,陆文哥哥的,我却想用一头肥猪去骗人家,还想骗八个,他妈的,太肮脏了!
  林陆文在心里否定着对赵雅芝的想法,哎,赵雅芝的脖子好像很长呐,要是像新疆的维吾尔姑娘那样晃起来,一定很好看,对了,还有哈萨克少女的华美的珠冠,拿上一个珠冠戴在赵雅芝的头上,是个啥样子呢,陆文突然想起高中时学过的一篇课文《天山景物记》,那篇课文的作者好像是碧野,就是黄朝阳,天山太好了,到处都是野蘑菇,泉水一煮,弄点盐,就是极佳的美味!天山太神奇了,戈壁滩上烈日当空,可是黑松林里还看得到烟头的红火光,这辈子要是能娶个维吾尔族姑娘做媳妇,那该多好呀,哈萨克姑娘也行呀,到时候,骑上伊犁马,把姑娘揽在自己怀中,飞驰在辽阔的草原,那该多有意境啊,蒋大为不是唱了一首歌吗?骏马奔驰在辽阔的草原,钢枪紧握战刀亮闪闪,挤奶的姑娘对我招手笑,喝一杯奶茶……天啊,边疆怎么就这么安逸呢,不但可以骑骏马,还可以喝到姑娘挤得奶,还要招手笑,这里面肯定有故事,故事还很精彩,能写一本长长的小说,一定比琼瑶的小说好看多了,陆文对漠北有些神往了。对,到边疆去,去建设边疆,保卫边疆,顺便娶个带珠冠的哈萨克姑娘做媳妇,天天骑马去看姑娘挤奶,顺路拣几个蘑菇,送给姑娘,这比送几朵花强,陆文最见不惯别人动不动就送花,他认为,送花不如送,送花能表达个狗屁的意境,要送一副猪大肠,搞得满嘴流油,那他妈的多有意境。哦,对了,维吾尔民族是不能说那个的,天啊,差点就犯了大忌了,要去漠北,看样子还要买本书看看才行,要不然到了那里,还不得被姑娘们用皮鞭抽死了,用皮鞭抽,姑娘用皮鞭抽,轻轻地抽,安逸啊,安逸啊!痒痒的,舒服死了……想着,想着,陆文进入了梦乡。
  “你在吃啥呢,吃得这么香,还舔嘴皮。”一个巨大的声响震撼着陆文的心门,“起床了,看看都几点了,太阳多高了。”陆文被惊醒了,说话的正是父亲,他已经趁着早晨凉快干了一些活,这会儿回来吃早饭。看着陆文酣睡,就这样高声叫道。陆文起来,睡眼惺忪,昨夜很晚才入眠,这会儿起床还有些睁不开眼。
  父亲问道:“陆文,你刚才睡着了,都在舔嘴皮,梦里吃到啥好东西了。”
  陆文说:“我舔嘴皮了?哦,可能做梦喝牛奶了。”
  父亲:“你在哪里喝牛奶呢,谁给你的牛奶呢?”
  陆文:“我忘了,好像是在草原上,对,是在草原上,我骑着一匹汗血宝马走到一个挤牛奶的姑娘面前,那姑娘盛情地端给了我一碗牛奶,我就喝了,很香,所以就舔嘴皮了,可能是这样。”
  父亲:“你个龟孙,发癔症,起床了,二十二岁了,还跟三岁娃娃一样,吃完饭,和我一起挑猪粪灌水稻,要得不?”
  陆文:“哎呀,怎么又要挑粪了,要得嘛,走嘛,吃饭。”
  父亲:“龟儿好像有点勉强哦,这样嘛,你去把赵雅芝叫到家里玩,我就不让你挑粪了。”
  陆文:“爸,你啥意思?”
  父亲:“没意思,你妈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儿呀,去嘛,赵雅芝好看,人又勤快!”
  陆文:“爸,你该不会让我和赵雅芝生儿育女,在赵家楼呆一辈子吧,你说说,赵雅芝是中师毕业生,呆在赵家楼很正常,我是大学生,呆在赵家楼很不正常,我呆在那里肯定是暂时的,现在就算是县中学,有三分之二的老师都不是大学毕业,他们的学历不合格,而我教高中,学历是合格的,我可以肯定,我在赵家楼最多呆一年,我现在就和赵雅芝建立那种关系,将来我调出来了,让她一个人在那里工作,合适吗,她调不出来,我就要守着她,那我一辈子不就完了吗。”
  父亲:“你好像说得有点道理,那这样的话就不用着急,你年龄还不是很大,还是有时间的。”
  陆文:“爸,昨天我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觉得何莹莹说得有道理,虽然话说得不是很好听,但是还是看到骨子里的东西了,我们这个人吧,不能在这个小地方呆得时间太长了,应该出去走走,我们古人就说的得很好呀,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就是说,必须要出去见见世面,这样,人就会长本事,我说这话吧,就想出去闯闯世界,你看怎样?”
  父亲:“这事还是要和你妈商量的,你妈妈可能舍不得你走。”
  陆文:“我吧,我不想到广州去,我一个大学生,跟着人家初中生跑啥呢,我想到漠北去看看,我听我们很多同学说,其实漠北那个地方吧,工资也是很高的,我想放弃赵家楼的工作,你想想,我千辛万苦的熬到大学毕业,,一个月就赚41.3元,基本上和何莹莹男朋友一天的工资差不多,这也太少了点,真是不能体现我的付出。”
  父亲:“你说的也是,我觉得你真是可以出去走走,行了就留在漠北,不行就回来,再去广州,我看赵家楼确实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老子要是年轻点,老子也想出去,呆在这里一年到头,也剩不下几个钱。”
  陆文说:“爸,谢谢你的理解,妈妈那里还是你去说比较好,你可能更容易做通妈妈的思想工作。”
  父亲:“好吧,那你还是应该给人家赵雅芝说一声,要不然赵家楼小学开不了课,那我们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你今天就去找赵雅芝说吧,你妈妈的工作应该好做通,你需要多少钱呢,家里可没有什么钱,我把那头大肥猪买了吧,可能可以卖五十多块钱吧,我再想办法给你借上一点。”
  陆文:“爸,不用再借了,我昨天领了21块钱的工资,加在一起有七十多块钱了,就不少了,估计应该差不多了吧。”
  父亲:“你那二十多块钱,要是不去上班还是应该退回去,无功不受禄嘛,不管多少,咱们不让人家说闲话,你今天就退回去,我再想办法借点,过一阵子,玉米出来了,我卖了玉米就还给人家就行了,不过呀,人家都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世难”,我不知道你怕不怕。”
  陆文:“爸,你相信我吧,没问题。”
  陆文妈妈见父子俩半天不出来,就过来了,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这大半天的。”陆文爸爸复述了两人的想法,陆文的妈妈虽然舍不得,可是她也希望儿子能出去闯一闯,孩子大了,舍不得也得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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