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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坛初蕾-9

作品名称:杏坛芳华      作者:杨文兴      发布时间:2018-08-14 13:13:32      字数:3338

  林陆文心情郁闷地回到家中,村长的回答让他的内心十分难过,母亲杨秀芝见到陆文一脸的不愉快,问道:“怎么样,是不是赵家楼太差了。”父亲也想知道陆文的情况,说话间也围了过来。
  陆文说道:“妈,你知道吗,赵家楼小学条件差不差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我去了,一个工作了三十多年的老师就失业了。你想想,人家在那里干了一辈子了,我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去抢一个老人的饭碗,我于心何忍啊!就因为我是一个公办教师,他们是民办教师!我就不明白了,这教师还要分公办和民办的干什么,难道公办的就一定要高人一等吗?现在赵家楼的校长是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就因为这个小姑娘赵雅芝是个公办教师,难道这个小姑娘一定比那些民办老教师强!”
  陆文爸林汉生说道:“还有这种事,这怎么回事呢,我们原来以为赵家楼小学不好,没想到,还会有人因此丢了饭碗,年轻人抢人家老同志的饭碗,我看这事不能那么干。”
  陆文妈说道:“陆文是国家分配过去的,也不是我们非要到哪那里去不可的,我们没有主动去抢人家的饭碗,要是上级把陆文不分到赵家楼,那不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吗,现在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让我们不干吧。”
  林汉生说:“陆文,你刚才说你们校长是个17岁的小姑娘,以后你们就在一起工作了,你要积极帮助她,不要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爹妈的心头肉,分配到那样一个地方,容易吗?你龟儿欺负人家,小心老子收拾你,有个说法叫着什么来着——叫着——叫着——叫着啥呀——对了,怜香惜玉!你龟儿要懂得起哟。”
  陆文妈妈:“长得好看不?长得好看,把她带回家来,我们家也需要一个闺女。”
  陆文说:“妈,想啥呢?我告诉你吧,那姑娘属狗脸的,说翻脸就翻脸,厉害着呢,不要说欺负她,他不欺负我就不错了。”
  林汉生说:“属狗脸的好,说明很耿直,我就喜欢属狗脸的,我看也可以把她带回来。”
  陆文:“爸,妈,你们怎么都这样,你们都知道,我在大学里有个女朋友,我再把人家一个女孩子带回来,别人会怎么看,陈世美?何况我想带回来,别人也不一定愿意呀。”
  林汉生说道:“你龟儿还陈世美呢?狗屁的陈世美!人家陈世美是从贫苦到富贵,从书生到大官,你龟儿哪点像陈世美?龟儿黄鼠狼死了变老鼠——一代不如一代!你大学里的那个女朋友我看没戏,你知道人家分配到哪里?说不定人家就留在县政府了,你在赵家楼那样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人家能看上你,过去,之所以和你好,是因为你和她都是大学生,现在可不一样了,不要去打扰人家的好日子了,人呀,要懂得理解别人,别人说不出口的事,自己要有自知之明!我看你们的那个校长赵雅芝挺合适的,带不带得回来,那就是你的事了,我们可帮不了忙。”
  陆文:“爸,你说的那些很有点势力眼哦,不过啊,也很有道理,赵雅芝长得很好看的,才十七岁,还很小,等她二十岁,我想办法把她骗回来。”
  陆文妈:“骗回来?还要等到二十岁?等到二十岁不行哦,你不下手,人家早就飞了,你不是说长得好看吗,好看的姑娘,抓她的人多得很,你不下手,别人可是等不及了,你不下手,别人还觉得你是一个傻子,煮熟的鸭子,结果还飞了。”
  林陆文是独生子,一直被爸爸妈妈宠着,爸爸妈妈这会儿的唠叨,让陆文有些心烦意乱:“飞了!飞了!飞了!飞了!飞了就飞了嘛!有啥子嘛,烦人!我现在就去把她骗来?今天晚上就入洞房,明天早晨就抱孙子!”
  陆文爸爸:“你龟儿子才是属狗脸的,还说人家属狗脸,老子给你妈的一下(打你),龟儿不是个好东西!。”
  陆文在家呆了一天,和爸爸妈妈干了一天的农活,上午把山下的东西搬到山上,下午把山上的东西搬到山下。上午给玉米地中套种的红薯灌粪水,下午把堆在地头的麦秆运到房后,围着树,码成一个纺锤一样的秸秆垛。
  说是给红薯施肥,其实也是在给灌浆的玉米施肥。陆文知道,因为土地比较少,所以这里的老乡们都是套种,小麦地中套种玉米,小麦收割后,玉米地里套种红薯,玉米收割后,红薯地里在套种芝麻、绿豆什么的。一块地就相当于种了四季庄稼。
  陆文家原来是三份土地,每份大约2亩,旱地和水田各半。陆文上大学后,村里就收回了一份地,陆文家的土地在半山腰上,从住房到地里,至少有三十来层楼高,斜坡上行,没有什么像样的路,宽的地方也不到一米,窄的地方,就只能放下一只脚,路的两旁种满了玉米,现在也已经一人多高,开花了,结出了芦笋大小的玉米。陆文和父亲需要穿行在这玉米叶子错杂的道路上,这土地就是农民的命根子,在这肥沃的土地上,老乡们连一寸土地也不想让它闲着。
  陆文和父亲负责挑粪,陆文妈妈负责在红薯的根部位置用千担戳一个洞(千担:农具,臂膀粗细的柏树,两头削尖,用以运送稻草等),陆文父亲用一个破碗盛出化肥碳酸氢铵,每桶倒上大半碗,然后从猪圈的粪坑里,舀出粪汤,装进大约四十公分大小,五十公分高的木桶中,盛满后,套上扁担,挑着,一步一步的稳健地向山上走去,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来,说:“不要逞能,少装点,稍微少放点碳酸氢铵。”陆文说道:“放心吧,没问题。”俗话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两扇磨盘做耳环。”当陆文把满满一挑担子压在自己细皮嫩肉的肩上的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照理说,陆文22岁了,家里的农活应该没有少干,可其实呢,这些年来,陆文一直上学在外,又是家中独子,家里的活并有做得很多,尤其是上大学后,爹妈都有点敬畏他,差点就把他供了起来。这回大学毕业了,陆文已经是长大成人,早就应该为家里分担一些,所以,也就主动要求要为爸妈干一干农活。
  陆文毕竟正直成年,还是有一把子力气的,虽然干的次数少,但也不是第一次,近百斤的担子压在肩上,他并不是挑不动,可是,要把这一百来斤的粪桶挑到地里,却并非容易的事。天热,陆文穿的是一套露胳膊露腿运动衣,走在玉米叶子阻隔的山道上,那玉米叶子犹如钢锯一般地割在身上,胳膊和大腿,很快被就被割出一条条血印来,又痒又疼,很是难受,玉米地潮湿的空气,早已被升起的太阳晒得有些发烫,刚走不到百米,陆文就汗流浃背,衣服裹在身上,犹如糊上了一层厚厚的稀泥,三万六千个毛孔,没有一个是舒爽畅快的。陆文下意识地喘着粗气,“哼次哼次”向前艰难地迈步,走到道路最窄的地方,脚下是两三米高的岩壁,只要脚下不稳,稍有晃动,就会从山崖上掉下来,陆文两手一前一后地扶着粪桶的提架,紧紧地盯着自己的脚下,汗水如泉水一般地从头顶往外喷涌,漫过眉毛,渗入到眼睛里,眼睛被渍得无法挣开,漫过鼻梁,流进嘴里,咸得人头晕,肩上承压扁担的地方,犹如海绵一般地往外挤水,肩部在汗水的润滑下,没有了摩擦力,好几次扁担差点从肩上滑出去,满满的两桶粪水,如果滑掉,那一定会让他知道,猪肉确实很香,可猪粪确实很臭的。好不容易,把两桶粪水挑上了山,陆文真想直接把那两只粪桶给他妈的砸了,可看看父亲母亲,在那密不透风,蒸笼一般的玉米地中,伺候婴儿一般喂养着玉米丛中的红薯,陆文火冒三丈的心冷静了下来。一上午,周而复始,陆文挑了二十来趟,肩膀红肿得摸一下都疼得钻心。
  午休到下午五点,太阳已经偏西了,父亲母亲要去把干麦秆收回来,看到儿子累了,不让再去。陆文见二老都在干活,自己岂有休息之理,必须要和他们一起劳动,再难受,也必须坚持。
  下午五点的太阳并没有减少多少火力。太阳下,肉皮都能被晒出油来。父亲很快把两大捆麦秆捆扎好,每捆至少需要两人才能合抱,父亲用一根大约三米长的千担,扎进麦秆中,挑起来,走了。母亲帮助陆文打捆,还不到父亲的一半,母亲就不让再弄了,陆文看看,自己的麦秆捆子最多不过60公分的直径,他学着父亲的样子,挑了起来,这千担可不是扁担,千担是圆棍子,压在上午的右肩上,宛如火烧一般,陆文赶紧换了肩,麦秆的重量倒是不大,又是下坡路,并没有多么费力气,可是和上午不同的是,下午挑麦秆,前后都看不到路,走在窄窄的路上,陆文犹如一头喝醉酒的公猪,一会儿撞上前面的树杈,一会被后面的藤蔓挂住,一会儿右边的庄稼杆戳进了裤裆里,一会儿又被左边的蝎子草直接刷在了大腿上,偶尔树上还掉下一只豁拉子落进了自己的后脊梁,(豁拉子:很毒的毛毛虫,落在皮肤上,非常疼痛),陆文挑着这两捆子麦草,胡乱地走在这路上,真是让他难受至极。陆文和爸爸一起挑了一下午,终于收完了。陆文一头扎进河里就不想起来,舒服够了,四仰八叉地躺在河岸上,他想,但凡有一点办法,就绝不让爹娘受这份罪,他在心中暗下着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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