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标21

气氛霎时紧张起来，看得出前面这个大汉是老板，后面这个是个打手，
“哼，挺会玩啊！操他妈的到我这来操X来了！”大汉恶狠狠地说道
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黑衣青年断喝道，“快点！”还要我搜吗”，此时的李勉觉得空气凝滞了，自己仿佛连呼吸都很困难了，太压抑了，但他还没有动，黑衣青年好不客气地从周波口袋里搜出了手机，从李勉口袋里搜出了一张名片和几张零钱，
“我靠，还中国电信呢，呵呵！”黑衣青年轻蔑地笑道，李勉没有说话，他觉得非常丢脸，
“大哥，大哥，别，别……”周波说话也不利索了
“谁是你大哥，操！”
“来，抽支烟，抽支烟消消气吧！”周波殷勤地笑着
“谁抽啊，脏！”
“你们操X了是吧，好，那我们算算帐吧！”大汉悠闲地吹了口气拿起计算器
“包房费96，小吃，哦，小吃没吃，我操你们真小气！纸巾20，……操X一个2000！好，一共给2800吧”
“大哥，大哥，兄弟我的确那啥，我真没这么多钱啊，你看能让我打个电话吗，您这样的大哥道上肯定一呼百应，我让我兄弟说说情行吧！”周波哀求道，他给济南市区派出所做过不少通讯工程，那些个所长副所长没少拿他的回扣，这么多年他因为这层关系摆平不少事，这一次他也寄希望于此。
“打电话，你妈的你以为这是在你家啊，打你妈的电话啊！要不要我让兄弟们进来给你俩松松骨啊？”大汉把烟屁股狠狠地摁在烟灰缸里。
“别，别，大哥，不用，不用，我没别的意思，算了，电话我不打了，不过大哥我没带那么多钱啊！”
“没带那么多钱你他妈的来操X啊！你他妈的”
李勉这时快忍受不住了，记得小的时候小伙伴们经常去小河沟里游泳，河沟里有涵洞，其他的孩子最喜欢玩的一个游戏就是在涵洞里追来追去，李勉从来不敢来这个游戏，每当进到洞中那漆黑的环境中他都不寒而栗，虽然涵洞并不长，他最害怕的场景就是进入洞中而洞两头都被堵住，这是他最怕的噩梦，如果晚上他做这样的梦马上就会被吓醒！现在这个场景李勉感觉自己好比进入了涵洞，而两头已经被人死死地堵住了，他不知所措，只好暗自大口喘气。
“大哥，大哥，你看咱认识也是缘分，小弟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钱你看能不能少点，我真没带那么多钱，以后有事您吩咐，您这店里包括您家里缺个人干活您只管说话，什么扛洗衣机搬冰箱这些活你只要招呼一声，兄弟绝不含糊”对于周波这套说辞李勉觉得非常好笑，不过他没笑出声
“嗯，这样吧，看你面子上打个折吧，2800你给2000吧！”大汉松口了
“2000我也没有啊，你说晚上谁带那么多钱对吧，我钱包里也就1000来块钱！”周波拿起自己的钱包故意在里面翻弄一番，事实上里面的现金不少于一万，今天他刚从那家公司把酬金拿来，
“行，那你说多钱吧，我看能不能接受！”
“今天我吧也就，也就还有1600块，你看行吗，不行要不我等明天取了钱再给你送过来！”
“哼，送过来，不用了，行，就收你这1600吧！”大汉头一歪，黑衣青年走了过来，周波马上从包里拿出一摞钱，黑衣青年点了点是1500，周波马上在包里手忙脚乱地找一番，当然他是故意的，好不容易拿出一张100的！“哎，我记得是1600嘛，这100跑大里边了，给完钱俩人迫不及待地想走，可对方并未放话他俩也不敢动。
“你说你们有钱干啥不好，来这里操X，有俩钱给父母多好呢！”大汉开始训导他俩了，不过李勉听的特别恶心，“钱都收了还在继续教育人！”
“是是是，大哥说的对，以后不会了，不会了！”周波头不住地点着
“你的手机给你，你现在给谁打电话你打吧，是给张局长，还是给许老大，还是给。。。。打电话都行“他列举了济南白道黑道的人物
“不了，不了，哪能啊，电话我不用打了，我哪敢打电话啊，大哥你真是的”周波小心地笑着说道，大汉很满意地点点头。
“你”大汉指着李勉，李勉吓一跳“你是个老实人啊，看的出来，以后别没事出去玩，在家老实呆着不行吗！”
“是，的确”李勉回答道
“出去玩什么意思呢，狐朋狗友的，你们知道全国哪个地方的人最他妈的不实在吗？”
“这个，这个还真不知道，大哥肯定知道吧，跟我们说说！”周波还在巴结他
“是天津那个鸟地方的人，
“大哥，在哪呢，你嫂子今天炒了俩菜到我家喝二两吧！”大汉开始模拟天津话“等你要说去了，他就会说”哎呀，兄弟，今晚不行啊，改天吧，你兄弟我今天有点事”
“这就是他妈的天津人！”大汉怒气冲冲地总结道
“是，是，的确是这样！”周波附和道，他的脚不住地点着地，看的出来他急切地想离开这里，李勉虽然没有什么动作，但是他比周波更急切！他不明白大汉为何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是拿钱后觉得理亏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短暂的时间内没有人再说话，应该是放行的时候了，李勉心想，可是那个大汉又点了一根烟“你们俩我告诉你们，我应该比你们大几岁，我出来混社会时间不短了，我那些个兄弟干什么的也都有，有专门搞黑的，有专门搞钱的，有专门走白道的，还有专门玩XX党的，其实都一样，我说你们啊，以后就老老实实呆着！”
“是，是”
“喂，你”他指着周波
“啊，我，您说，您请指教！”
“你是做生意的吧，做生意赚钱容易吗？刚才你要打电话，我估计这道上的人你也认识一二吧！”
“认识，认识很少，比起您来说那差远了”
“想必你也知道张局吧，还有许老大都知道吧！”
“他们啊，呵呵，我认识他们，他们恐怕不认识我，他们底下的人我倒认识几个”
“哼，一个白道的老大，一个黑道的老大，其实还不都一样，济南这么多娱乐场所哪个跟他们没干系，你今晚给我的钱我明白地告诉你也有他们的一份，谁是黑社会，XX党就是最大的黑社会，他们现在都不是中国人了，你知道吧，都移民加拿大了！
“这个，还真不知道，您说了我才知道。
“今晚就这样了”大汉掐断了烟站起身来“这事就这么着吧，你们走吧！”
“谢谢啊，谢谢啊，大哥，以后你们店里您家里有什么活您说话，扛个冰箱招呼一声就行！”周波麻利地站起身又来了这句话
他俩急切地走出房间，走过过道，走出店面，刚才那两个女人还坐在门口，看到他俩轻蔑地瞟两眼，李勉不好意思看他们，他急急忙忙地跨到摩托车后座，周波也是亟不可待地发动摩托奔驰而去，李勉大口地喘气，他直拍胸口，自由的感觉太好了，一个人当他在享受自由的时候是完全不在意的，可当他失去的时候就知道它的宝贵之处了，哪怕只有几个小时时间你都会有窒息的感觉，自由对于每个人来讲都很重要，对于李勉这样人显得尤为重要，他的个性就是如此，另外他缺乏耐性，忍受不住任何束缚，哪怕是短暂的束缚，这在他以后的生活中表现的淋漓尽致。
跨过两条街之后，突然周波停了下来，他急火火地拿出他的包仔细看了看“妈的，还在，哥们，你知道吗，刚才我吓死了，我这包里一万多快钱啊！”
“呵呵”李勉笑了笑
“哥们，今晚让你受惊了，改天我请你吃饭压压惊，然后再请你去个好的地方！”
“停，停，哥们，你饶了我吧，不必了”
　　 周波想送李勉回家，李勉拒绝了，他自己打的回去了，走进自己的家门李勉才感受到真正的安全，他倒了杯水坐在桌前，想想今晚所发生的事他觉得自己非常恶心，所谓的花花世界，所谓的灯红酒绿无非就是这样吧，真的很有意思吗，还有那种失去自由的滋味难道自己还要再尝试一番吗，他不断地自问自己，同时他觉得自己非常失败，自己的理想一点进展没有，感情也没有着落，自己就像一个孤魂野鬼那样生活，这种挫折感失败感重重打击了李勉，隔一段时间就会来这么一回，对人生极端失望，对未来毫无信心，心里好像有一个大石头沉啊沉啊一直沉到最深处压的他喘不过气来，甚至有时出现眩晕，他不得不做深呼吸，每当这时候一些回忆涌向心头，尤其是一些悲惨的回忆，为什么直到现在自己还是没有摆脱悲惨的命运，自己毕业都多久了？至今一事无成，想想写作，他更是心灰意冷，可以说毫无进展，他的抽屉里还有好几部小说的大纲，有的已经有了初稿，为何就进展不下去了呢，自己做了多少遍计划，为什么一次也没有彻底执行？哪怕是最小的一件小事就会打断整个进程，自己到底是什么性格？为什么这么懦弱！就这种性格能干成任何事吗？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五月是一年最美的季节同时也是自杀率最高的季节，在最美的季节死去是为了悼念自己吗，想到这里李勉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