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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不用管我

作品名称:初恋之绝代佳人      作者:老菜叶      发布时间:2018-08-09 09:37:13      字数:2995

  “既然如此,我可不知道该把这叫做什么了。让那样一个毛孩子跑来老着脸皮冒冒失失地欺负你,他简直把你当做傻瓜。我不知道你对自己是怎样估价的,你以为婚后他能对你有多少尊敬吗?天哪!你要是嫁给了他,我可一点不会愿意处在你的地位上。”
  “你当然不会愿意了。因为我的鞋子你穿起来一定嫌大,一点儿都不够雅致。”白云飞歌话里的讽刺有点儿搞错了方向。
  “我本来以为你很高傲呢。真的,一个女人应该把自己看得高贵些,特别是对那样的小伙子。嘿!他的脸皮真厚,从他开始闯进我们这儿就可以看出来。”
  “是我们让他住下的。”白云飞歌说。
  “那几乎是他逼得我们这样做的。而且你看到他那样子多么趾高气扬,多么专横跋扈。嗳呀!他真叫我上火,我真不懂你为什么会让他这样满不在乎地对待你。”
  “我没有让他满不乎地对待我。”白云飞歌说。“你不用操心。谁也不能满不在乎地对待我,连你也不例外。”她说话的声音里带着一点温柔的挑战,也有那么一点火气。
  “是啊,这笔账最后总会算在我的头上来。”蓝天非诗刻薄地说。“结果总是这样,我敢肯定你这么做只是为了气我。”
  她们现在沉默地走上陡峭的青草坡。翻过坡顶,穿过一丛金银花树。暮色中,小伙子在灌木篱芭的另一边隔着一小段距离跟在她们后面。他有时能隔着长得像树一样高大的古老灌木篱芭看见两个身影爬上小山。他来到山坡顶上。看见了薄暮中的农场,一棵巨大老梨树斜靠着它的一面山墙;厨房侧面的一扇小窗口,闪耀着一点黄色的灯光。他听见拉门闩的声音,看见两个女人打开厨房门进去时,屋子里射出的灯光,她门到家了。
  好哇!原来她们对他的看法是这样的。他生性就有点爱偷听,所以他对他偷听到的东西一点也不感到惊奇。别人背后讲他的话总是打不着他个人的要害。他只是对两个女人相互之间的态度有点奇怪,他非常的讨厌假蓝天非诗;同时也感觉到白云飞歌对他更有吸引力,他觉得又一次无法克制地被她吸引住了。他觉得在他和她之间存在着一种秘密的联系。拉着一条秘密的线,这种联系只包括他们两个人;把其他任何人都排斥在外,使得他和她能够秘密地相互占有对方。
  他又一次希望她能答应他的要求。他的血液沸腾了,他希望她能同意快点和他举行婚礼,最好是牛郎织女节这一天。牛郎织女节就要到了。不论发生什么事,他的希望是速战速决,跟她尽快地结婚和同居。至于将来的事,可以以后再作安排。他是多么的希望能一切如愿啊!他希望今晚蓝天非诗上楼以后,她能和他在一起呆一会儿。他希望摸摸她柔软鲜嫩的面颊,摸摸她陌生的、胆怯的脸庞。他希望挨得非常近地凝视一下,她那睁得很大的惊慌的黑眼睛。他甚至希望他能把手伸到她的胸脯上,摸一摸她短外衣下面的柔软的乳峰。
  西方东方这么地想一想,他的心脏就更有力地跳动起来了,他太想摸一摸它们了。她总是把棕色亚麻布外衣扣得紧紧的,一直扣到嗓子眼那儿。他觉得她那女性的柔软乳房,非得紧紧地扣在那件制服底下不可,这似乎是个危险的秘密。而且他觉得她扣在外衣底下的乳房,要比藏在蓝天非诗柔软的女衬衣和薄纱连衣群下面的乳房更柔软,更娇嫩,更美妙,更招人爱。他对自己说:那个名叫蓝天非诗的女人,她的乳房一定象个铁疙瘩一样。尽管她那样脆弱、急躁、娇小,但她只有铁块一样硬的小乳房;而白云飞歌尽管穿的是粗糙紧窄的工作服,衣服底下却一定藏着一对洁白柔软的乳房,一对从来没有给人看过的乳房。他一面对自己说,一面感到血液在燃烧。
  要想消灭血液的燃烧当然只能用水。不过,西方东方却要用茶。还有一个问题是!在他去喝茶的时候,他又遇到了一件意外的事情。这件事使他吃了一惊。他像往常一样微微探着头,走到里屋门口。他脸色红润……洋溢着生气,眼睛里发着光。他进门前是在门口停了一下……锐利而谨慎地观察了一下屋内的动静,然后才走了进去。他穿着一件长袖衣服。他的面孔显得很特别,象一件本来属于屋外的东西被拿进了屋里……有点像冬青树上的红果子。他在门口停了一秒钟的时间,一眼看见两个女人面对面坐在桌子旁边。他这一眼看得分外的清楚。他特别惊奇的是,白云飞歌穿上了一件暗绿皱绸衣裙,他惊奇得张开了大嘴。假使她的脸上忽然长出八字胡子,他也不会比这更惊奇。
  “怎么,”他说。“你也穿裙子?”
  她抬起头来脸涨得通红,嘴角挂着一丝微笑说:“我当然穿裙子。你说我不穿裙子应该穿什么呢?”
  “当然是农场女工的制服呀。”他说。
  “哦,”她冷淡地说,“那是在这儿干又脏又臭的活儿的时候才穿的。”
  “那不是你平常穿的衣服喽?”他说。
  “不是,我在屋子里不穿。”她说。但是她在跟他倒茶的时候,一直羞红着脸。他坐在桌子旁边的一张椅子上,眼睛简直是离不开她了。她的衣裙是用绿里带蓝的皱绸做的。样子非常简单,领口和袖口都用金线绗了边……袖子盖住手肘。这件衣服样式很朴素,上面的圆领露出她雪白柔嫩的脖子。他对她丰满壮实的手臂很熟悉,因为他常常看见她卷起袖口。然而现在他还是从上到下止不住地打量着她。
  坐在桌子另一头的蓝天非诗一句话也不说,他完全忘记了她的存在。他只是盯住白云飞歌,连茶都忘记喝。“嘿,我从来没见过有什么东西能叫人变得这么厉害的。”他边看边咕哝着。
  “唉,天哪!”白云飞歌叫道,她的脸更红了。“我简直变成一只粉红色的猴子了。”她猛地站起身来,把茶壶端到火炉上坐着的水壶那里去。在她于炉边蹲下来的当儿,绿衣裙紧贴在她身上。西方东方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因为她充满女性魅力的身躯在绵绸衣服下面,显得更更加柔软而婀娜多姿。她站起来走动的时候,他看见她的腿在时髦的短裙下面优美地摆动。她的脚上穿着黑丝袜和一双扣带的窄小合脚的皮鞋。
  嗬!她乎直是变成了另一个人,和她原来的模样儿完全的不同了。
  他平常总是看见她穿着一条臀部肥大膝盖上扣上一排扣子,硬得像盔甲一样的粗布马裤;小腿上打着灰色的绑带,脚上穿着笨重的大头皮鞋。他从来就没有想到她也有女性的腿和脚,这个事实他直到现在才发现。她有一双穿着裙子的女性的柔美长腿,而且她是这样可以亲近的。
  西方东方的脸一直红到头发根下面。他把鼻子伸进茶杯里“咕嘟嘟”地喝起茶来,喝茶的时候,以出了一点声音为标志,让蓝天非诗听了,气得身子是止不住的扭动。他忽然觉得自己不再是个毛头小伙子,而是一个男子汉了。他觉得自己是个男子汉,肩负着男人的严肃责任,他的灵魂里出现了一片奇异的宁静和肃穆。他觉得自己应该是一个冷静的男子汉,自己身上也应该带上了一点儿男性命运所共有的沉重感。
  白云飞歌穿上衣裙,显得又柔软又容易接近。这个念头钻到他的心里,就像一个永远卸不下来的负担。
  “天哪!随便哪个人,总该说一句话吧。”蓝天非诗烦躁地说。“未必你们没有发现吗?这儿简直像是在举行葬礼一样。”西方东方瞧了瞧她。可是,她一看见他的脸就又觉得受不了。
  “葬礼!”白云飞歌咧嘴微笑了一下。“那可把我的梦破了。”她实然想到了躺在木柴箱子做的棺材里的蓝天非诗。
  “什么?你梦见了婚礼吗?”蓝天非诗讽刺地说。
  “有这么回事。”白云飞歌说。
  “谁的婚礼?”西方东方问。
  “记不起了。”白云飞歌说。虽说她穿了衣裙,可是举止比穿工作服的时候要文静得多。但是,这天晚上她神色却有点羞涩,相当地不自然。她觉得仿佛自己被剥掉了衣服露出了身体似的,她甚至觉得自己可能是不成体统了。
  他们东扯西拉地聊到西方东方第二天要走的事情,做了一些零星的安排。但是,他们谁也没有说出他们心里所想的事情。只有这个时候他们相当地安静和友好,蓝天非诗简直就没有说话。她的内心似乎是平静的,也许是亲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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