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丧心病狂

　　吴笛对着二长老鄙夷地一笑，道：“呵呵，想要杀人灭口哇？也得看你有没有那本事！来吧！画个道上来！”说着一跃而起，跳到大殿中央，做了简单摆拳踢腿的动作，眼里的战意瞬间燃烧。
　　东方明亮早已按捺不住，一个白鹤亮翅扑向吴笛，吴笛刚要迎战，身后的默默道：“我先来！”说着先一步截住东方明亮，又道，“既然你没用兵器，我也不欺负你，就跟你在拳脚上比划比划。”说时迟那时快，有力的小拳头已与东方明亮的拳头砸在一起。只听“嘭”的一下，二人各自向后退了几步，东方明亮感觉自己的手先是一麻后是一疼，而且这痛感沿着手臂直通肩部，骨骼仿佛都发出“咯嗞咯嗞”的声音，这时他才知道这三人嚣张的理由，他不由暗自活动了几下手臂。等疼痛过后，东方明亮不敢再轻敌，他运转全身功力，将所有功力通过奇经八脉输送到右掌，很快他的手掌呈现出褐色。
　　褚火炎大惊，东方明亮为了战胜一个孩子，竟然连玉剑宗的无上功都用上了，这得多丧心病狂啊？他不免担忧地看了吴笛一眼。
　　吴笛对上他的视线，微微蹙起双眉，她暗中传音给默默道：“小心，这家伙有点邪门儿！”“知道！”默默回答道。
　　小千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大殿中间对战的一老一小。缠斗在一起的两人，都小心翼翼地对战着，谁都不敢冒进。
　　对默默了解最深的吴笛知道，默默是那种遇强则强的选手，她不怕他会输，她担心的是有人偷袭，所以，与小千关注对战的二人不同，她更多的是紧盯大殿中的其他人，手里的匕首早已捏在手中，只要有人偷袭绝不放过。
　　大殿上一时只有打斗的声音，再无其它响动。就在二人打了三十多个回合时，大殿上传来一声断喝：“都住手！”不知什么时候回到大殿的端木玉熙，负手站在上面，精光外泄的眼睛紧紧注视着默默和东方明亮。
　　听了断喝的默默，虚晃一招想跳出战斗圈，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数枚牛毛毒针直射向他，而本该停手的东方明亮，不但没收手，反而单手为掌拍向默默的面门。默默为了躲开迎面而来的手掌和右侧袭来的毒针，本能的身体向左瞬移，结果堪堪躲过东方明亮的手掌，却被一枚牛毛毒针刺中。他落地后一个踉跄，单腿“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吴笛和小千同时出手打去大多数的毒针，见默默还是遭到暗算，二人快速聚到默默身边。吴笛扶起默默，见他嘴唇发紫脸上乌黑，知道默默已经中毒，她很快地拿出一枚药丸，放进他的嘴里，又用匕首割开默默的手指，一股黑色发臭的毒血流出来，直到血色变得正常，吴笛才捏碎一个白色药丸敷在伤口上，血液瞬间停止流淌。
　　这一套解毒的手法快速有效，让大殿内所有玉剑宗人员瞠目结舌。
　　脸色苍白的默默，看上去有些虚弱，吴笛拍拍他的肩膀道：“打得好，休息一会儿，如果感觉不好就吃我给你的药丸。接下来看我给你报仇！”
　　说完抬步上前，大声说道：“玉剑宗小人行径令人作呕，手段恶劣让人不齿，既然你们敢无耻而为，那就别怪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说着腾空而起，双手运力将毒粉向四周抛洒，无色无味的毒粉借着她浑身卷起的气流，飞散于整个大殿，瞬间弥漫到每个角落。
　　功力浅的玉剑宗弟子，登时瘫倒在地，几大长老除了大长老也俱都倒在椅子上。丹溪上的端木玉熙，一脸无奈地看着下面，他面对东方明亮暗骂一声“蠢货！”自知今天之事恐怕要麻烦了。
　　此时大殿上只有吴笛三人、端木玉熙、大长老和褚火炎六人还站着，其他人无一幸免。
　　走到二长老身边的吴笛，狠狠地对其拳打脚踢，边打边骂：“叫你下黑手，叫你无耻，叫你颠倒黑白，叫你……”
　　看着任人宰割的二长老，头破血流地倒在地上，大长老感觉后背一阵恶寒，暗自庆幸自己没有与这三个人为敌，否则后果很严重。
　　一旁站着的褚火炎，眼里的幸灾乐祸是怎么都藏不住，心里随着吴笛打人的节奏叫着：“打，打，打，再打一下，再踢一次，叫这来瘪犊子犯贱，打！别停！”
　　端木玉熙怎么能不明白他的心里，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轻声道：“笛儿，打累了吧？歇一会儿再打可好？”
　　被打得连他老妈都不认识的二长老，心里哀嚎道：“宗主啊！不带这么玩的，还歇一会儿再打，再打下去，我的老命就交代了！”
　　打累的吴笛掏出一块手帕，仔仔细细地擦擦手，一边擦一边说道：“别一副死了老子娘的样子，我下手有分寸，不会要你的老命，但打掉你的部分修为就够了。”说着对着二长老“呸”的一下，吐了一口口水，随手把手帕往他脸上一丢道，“人渣！”
　　收拾完二长老，吴笛冲端木玉熙一拱手道：“宗主等一下，你老先休息，我还要问点事！”说着几步走到纳兰雨面前，对着她的腿一抬脚踢了过去，只听“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传出，“啊……”纳兰雨一声惨叫，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吴笛不知从哪拿出一根银针，对着纳兰雨的人中就是一下，端木玉熙看着深深刺进去的银针，浑身就是一抖：“这孩子啊，怎么会这么……这么……厉害呢？”他绝对不会觉得自家孩子残忍。
　　褚火炎白了他一眼：“这还没相认呢，就开始护短啦？”
　　纳兰雨幽幽地醒了过来，她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噩梦，梦里护着自己的长老们都倒下了，她实在无法相信这一结果，期盼这个梦快点醒来。
　　朦朦胧胧之中，她睁开双眼：“还好，终于醒了，噩梦也就会过去了。”
　　当她对上吴笛冰冷深邃的眼神时，她一时没醒过神，等她回想起刚刚经历的不是梦时，她“啊！”地大叫一声，刚想再晕过去，就听吴笛无情的话语响起：“你要敢再晕过去，我就扒光你的衣服，把你吊到大殿门口，不信就晕个试试！”
　　听了这话，她哪里还敢继续晕下去？看鬼似的眼睛，惊恐地睁得大大的，因为药物控制，让她无法言语，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纳兰雨是怎么都没想到，在自己的地盘上还会被分分钟灭掉，早知如此，她说死也不会与吴笛为敌的，如今真是悔之晚矣。
　　她眼含热泪，可怜兮兮地看着吴笛，嘴里“呜呜”地想要求饶。
　　吴笛也不怕她继续作妖，手指一弹，将解药送进她的嘴里，稍顷，纳兰雨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她声音颤抖地说道：“都……都是我……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求……求姑娘饶……饶了我吧！”
　　吴笛半蹲在她面前，手指轻浮地挑起她的下颚，样子像足了一个纨绔，故意用吊儿郎当的语气问道：“哦——饶了你？”“是……是……”
　　“那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饶了你？就凭你是玉剑宗的婊子？还是因为你是龙翔天的师姐？”
　　看着吴笛不屑的眼神，纳兰雨气结于胸，可又无可奈何，谁叫人家底牌多了？现在的自己就是案板上的肉，任由吴笛宰割，对上这样的人，她不低头都不行。
　　纳兰雨伏地磕头如捣蒜，边哭边嘴里喃喃地说道：“女侠，女菩萨，您心地善良，大慈大悲，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就放过我吧！”
　　二长老看着她，气得浑身抽搐，早知这是个软骨头，说什么自己都不会替她出头，虽然这个女弟子的床上功夫了得，能伺候得自己舒服，也不值得。
　　吴笛缓缓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斜瞄着纳兰雨，一字一顿地道：“想让我放过你也不难，只要你把那天在天王府的事说清楚，我就放过你。”
　　“啊？”
　　“怎么？不愿意说？”
　　“我……我说……”
　　于是纳兰雨便将在天王府，自己和陶烨为难吴笛的事，如实地复述了一遍，再不敢添油加醋，老实得不能再老实了。
　　听了纳兰雨讲诉的经过，玉剑宗所有在场的人气得咬牙切齿。如果不是纳兰雨的煽动，堂堂玉剑宗如何会去刁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孩儿？这下好了，不但没刁难住人家，还被人家“啪啪”打脸，相信不久的将来，吴笛这个名字一定会传遍江湖，玉剑宗这回真的是既被人踹了一脚，又给人家搭了扬名立万的梯子，这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玉剑宗何时干过？这还不都是托了纳兰雨的福？
　　玉剑宗上下吃了纳兰雨和陶烨的心都有了。
　　吴笛见纳兰雨摊在地上，再生不起波浪，她转身看向丹溪上的端木玉熙，躬身施礼道：“端木宗主，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已经清楚了，不知宗主大人可听明白了？”
　　端木玉熙微微一笑地说道：“是清楚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吴笛追问。
　　吴笛刚刚虽然生了灭掉玉剑宗的心，但此时冷静下来，觉得还不是时候。虽说玉剑宗威名比不上以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玉剑宗能得以继续传承下去，一定有着某种原因，无论这原因是什么，单凭眼下的自己是无法连根拔除的；既然不能，何妨让其先继续逍遥下去？等时机成熟了，再除掉也不迟。
　　问完自己想问的话，吴笛笔直地站在端木玉熙的面前，等着他的一句结果。
　　端木玉熙环视一周，看到殿内东倒西歪的玉剑宗弟子和长老，扯着嘴角，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对上吴笛的眼神道：“当然可以，今日之事是我玉剑宗的错，在这里，我替玉剑宗给姑娘赔礼了，希望姑娘原谅则个。”
　　吴笛对这个发须皆白的老者，还是挺喜欢的，要不是其他人咄咄相逼，她也不会出手狠辣，心里没觉得对不住玉剑宗其他人，唯独对端木玉熙却单单生出愧疚之心，毕竟端木玉熙对她还是不错的。
　　吴笛看着端木玉熙眼睛道：“赔礼嘛，就算啦！毕竟你老头待我不错，给你个面子，饶了他们，可有一样，如果再来烦我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端木玉熙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地应下了，一时间没回过神。
　　褚火炎道：“端木玉熙，你还想什么呢？笛儿道原谅你了，怎么的？你连点表示都没有啊？”
　　“有，怎么会没有！”端木玉熙底气十足地说道。话音落，只见他朝着殿角一挥衣袖，“扑嗵”一声，一个脸上蒙着黑布的汉子随后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你看下黑手的人已经被我废了武功，这样算不算有点诚意呢？”端木玉熙道。
　　吴笛没想到他会如此做，微一愣神道：“还算好吧！”
　　褚火炎不禁一抽嘴角，还算好吧？要知道废去武功的可是十长老，是玉剑宗戒律堂堂主，武功修为都属上乘的人物，要不是端木这老家伙想认下你，他是不会自断手足的。
　　端木玉熙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见吴笛没什么反应才道：“既然笛儿已经消了气，就请给长老们医治一下吧！”
　　吴笛也不矫情，几粒药丸飞出后，大殿里的玉剑宗弟子和长老才开始活动起来。
　　二长老捂着腮帮子，眼里的怨毒挡都挡不住，咬牙暗恨，小丫头片子，给我等着，早晚我叫你生不如死。
　　东方明亮早已颓废得不行，从学艺以来，他还没输得这么惨，他很不服，但形势比人强啊！眼下不服气都不行！
　　吴笛看着二长老和东方明亮那吃人的眼神，心里不由得生气。她转了转眼珠，听说这俩老货爱财如命，吝啬地要死，不从他们身上刮掉层皮都觉得对不住默默。
　　于是，吴笛再次拱手道：“端木宗主，虽然我说了不计较，但我弟弟受伤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怎么着也要给点补偿吧？听说二长老和东方长老手中有极品药材，可否赔给我们一些？”
　　端木玉熙早在吴笛开口时就知道，吴笛是不会简单收场的，他点头道：“既然东方长老伤你弟弟，自然应该补偿一下！”
　　东方明亮和二长老一听这话，感到头皮发麻，心脏突突地跳个不停，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二人转头看向吴笛道：“说吧，你打算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