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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彭庄主罚跪,董老翁救驾

作品名称:心湖梦      作者:立文早页      发布时间:2018-06-15 20:47:59      字数:4066

  前言
  
  江西景德镇山清水秀,素有"凤池"之称,其市中心有个莲花福地叫莲花塘。莲花塘古称"沉玉塘”,"佛印湖",塘四周古木参天,远远望去宛如一枚晶莹的玉砚静卧在群山怀抱中。
  景德镇生活节奏慢,文化气息浓厚,被誉为艺人的天堂。而莲花塘又不愧是艺人的墨海,其附近有景德镇陶瓷馆,珠山八友纪念馆,陶瓷大世界市场,龙珠阁,御窑厂等。最高级别的景德镇合资宾馆也在此塘北岸,常年宾客如云。
  那日清晨,我一如既往地沿莲花塘边散步。五六圈下来,有点累了,慢慢地放下脚步,转眼望去,塘面的雾气渐渐散尽,空气里弥漫着枯荷的味道,几只白鹭上下飞翔。塘南亭子里的瓷曲正酣,塘北亭子里已坐满了听赣剧的人。东塘岸的柳树下有人在抛线甩杆,西塘岸打太极的人开始散了,正朝塘角的早餐店走去。
  我也紧随其后,走进一家早餐店,要了一盘冷粉,一根油条包麻糍,一碗肉饼汤。吃完,沿莲社北路走,到陶瓷大世界A栋开启一家店门。进店后便坐在红木桌边,点一柱沉香,开始泡着浮梁红茶,细细品味。
  突然,游同学的电话打进来了,"喂,老同学,好久没见,这周末到我开的心湖大酒店聚聚。也快过年了,大家难得有时间"。
  "我怕店里忙,可能抽不出身去。我先忙,晚点回你电话。”
  挂完电话我陷入了沉思:"说忙是假的,偶尔店里也会进来一二个人,但都是看看就走了。如今实体店的生意不好做呀,交易都在淘宝上,每天下午都是早早地关上店门。关门一两天,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想想早几年前,自已在外跑瓷器生意,走南闯北,尝美食,览名胜,何等的潇洒!如今守个店面,啃起了老本,过早地开启了老年生活模式,落寞啊。去还是不去呢?我心里盘算着。心湖大酒店这名字好耳熟,我高中时的学校就叫心湖二中。心湖二中在鄱阳湖边上,九八年发大水淹了,只剩下断壁残垣。曾听人讲过,这几年那里搞开发,在教学楼旧址上建了一个心湖大酒店。该酒店装修崇尚古风,格调高雅。我早就想去了,游同学够低调的呀,今天才告诉我。去,必须去!游同学是我高中最要好的同学,我俩志趣相投,亲如兄弟,何不趁此机会好好聊聊。"
  "喂,老同学,不好意思啊,刚刚做了一单生意,你说的聚会,我一定准时赴约。"我加重了语气。
  周末,如约而至,我去了,不过是最后一个到的。车到院落,见翠竹林立,松柏古樟,一座白墙黛瓦的大楼矗立眼前,上书"心湖大酒店"五个大字,字体俊秀飘逸,果真是游同学的手迹。
  进大堂,汉白玉大理石铺地,一块巨型浮雕九龙戏珠的红木屏风竖在墙根,两边一对万件青花瓷瓶,画着赣鄱山水。俩位穿古装的迎宾笑盈盈把我引入"凤凰厅"。
  进厅,同学们众目相迎。游同学走过来,把我拉到旁边坐下,"同学们,我们的高同学总算来了,姗姗来迟,要罚酒三杯哟。"
  "应该,应该!"我高兴地站起来连干三杯。三杯下肚,头有些晕了,连忙吃了几口菜。石同学举杯来了,黄同学举杯来了,余同学又来举杯……一个接一个的,我不知喝了多少杯,"要醉了,要醉了……"我支吾道。
  "高同学,别来无恙呀!这一杯,我敬你。"她笑语嫣然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面前。
  酒劲上来了,我知道再喝一杯就醉,″不喝了,不……"话到一半,又咽了回去。我分明看见她眼角掠过一丝落寞,这落寞刻骨而柔长,划过我心湖,正是我多年心头的痛。
  "干!一杯就醉又何妨,不如醉了梦一场。"我举杯向她,一饮而尽。喝完,便趴在桌上。恍惚间被人搀扶着上楼,隐约见房门上写着"心湖斋"。踉踉跄跄进了门,我一下倒在一个沙发上。不知过了多久,胃难受,我努力睁开眼。房间的布置让我如此熟悉,面前一张乳黄漆的书桌,漆色斑驳。书桌上放着一根长竹笛,一幅山茶花纸画。桌面墙上挂着一幅字,我一读:
  心湖赋
  ……石子桥头,心湖畔。信步围堤,夕阳依依。闻香莲,生漪水。观彩云,落湖洲。秋风送凉,胡琴相携。看湖堤蒲英漫舞,记故园青木茂,天涯海角,不相忘,更那般,俩厢情愿!黄翠岭下,清新兰坊,一位丽人,十七年芳。手握书卷,恬目专注,在水一方。思伊茫茫,顾盼无方,痴痴等,都付梦萦,红梅花开,素云伴月。
  读完,我心想,这篇《心湖赋》不正是我在毕业晚会上即兴创作的么?那情景仿佛又在眼前:高三文科班的教室里,同学们围坐一个圆,一拨唱来一拨舞,临到她,她唱了一首电影插曲,俩位女生随即上前伴舞。见此情景,我也上前即兴吟诵一篇《心湖赋》,身边的游同学当即写下。没想到游同学如此用心,这么多年他还留着。
  我望着落地窗外,夜色里的湖面更加迷漓。仿佛有一阵风吹来,我伴着风睡了,睡梦中见一白衣少年沿着湖边缓缓走来。
  
  第一回:彭庄主罚跪,董老翁救驾
  
  江州地面,秋风瑟,桂花落。星光照引,山路斜。芭蕉树,彭家楼,一人独马仄仄走。
  “嘭,嘭,嘭——”
  “谁?”
  “我,彭庄主。”
  “庄主回来啦!”
  “夫人睡了吗?”
  “今夜月朦胧,香阁寝香风!”
  “高家丁,都什么时候,能不文艺么?”
  “是,庄主,今夜风向不对,小心为妙!”
  “知道了。”
  庄主蹬蹬上楼。门开,灯笼高挑。扫帚,拖把,搓衣板,三寸竹钉蒲团,摆放厅中。厅首,翠鱼儿鱼眼森森,一脸怒气。
  “官人,回来啦!”
  “嗯,回来了,夫人。您这为何?我去湖口兰花钱庄查帐,回来晚了。”
  “兰花钱庄,烟巷之南么?”
  “不,不!娘子。怡香楼,在烟巷之南,我刚打那来!”
  “够了,够了!你还有脸说,深更半夜喝花酒,气死奴家!来人,家法伺候!”
  “夫人,莫急,不就是跪洗衣板么?跪惯了,跪着我也能睡到大天光!”
  “你,你,竹钉伺候。”
  “嘿嘿!慢着,家暴么?你也不看时候!今夜董老翁过府!”
  “哼,哼,你蒙谁?请保护神来,也没用!徐管家行家法。”
  “是。”
  “董老翁喂,董老翁,快来救驾,本庄主小命休矣!”彭庄主扯长脖子喊。
  “刀下留人,谁在虐夫!”
  看院落,一人飘然于阶前。见此人:“小有将军肚,两颊福陀陀。鱼尾近眼眸,春风笑开波!”
  “董老翁好!小女子翠鱼儿,这厢有礼了。”
  “嘻嘻,夫人,我这次说的是实话吧!冒醉以前,特下此帖,请董老翁护我。嘻,嘻!夫人,我能起来么?陪董老翁杀几盘?”
  “你敢,柏树皮!”
  “翠鱼儿,你俩唱的是哪一出啊?”
  “家风不正,夫君放荡,让先生见笑了!给点颜色,以儆效尤。”
  “翠鱼儿,算了吧,看在我这张老脸上,男人谁不好色?顾家就行。我平时也喝酒打牌,你师母也是罚个洗碗拖地,顶多洗个尿布。”
  “他屡教不改,且次次欺骗于我。今天是明目张胆,自己都承认了。徐管家,还愣什么?行家法!”
  “是。”徐管家挪来竹钉蒲团,摆放在彭庄主面前。
  向丫头跑出来,在围裙上飞快地擦试湿漉漉的双手,稍后拉过一旁的高家丁,惊问:“高家丁,这是怎么着?害得我洗碗都冒心。”
  “向姑娘,你来得正好!救神不如救兵,你上吧!夫人一向听你的,救下老爷,红包一个抵三年。”
  “真的么?又两国不和动刀枪么?我不行。”向丫头摇头。
  “行,我说行就行!你上吧一”高家丁支使向丫头说。
  “好,积德行善胜造七级浮屠,我去想办法。”向丫头跑开,高家丁哭丧着脸回来。
  再看厅堂之上,彭庄主双膝跪倒在蒲团之上,咧着嘴哭喊。董老翁双手紧搓,鼻翼哼哼,脚不停步。翠鱼儿眉藏煞气,脸侧一旁。徐管家也跪到夫人脚跟,拉扯着夫人衣襟,“夫人,老爷吃不消了,放过他吧!这么多年,你们夫妻吵吵闹闹,也都是一下子就过去了。今儿个是怎么着?这样下去会闹出人命的呀。”
  “别跪我,起来,我忍性有限,他咎由自取!”
  “哒,哒,哒……”走廊传来轻快的脚步声。
  “夫人,夫人,夜来香,开了。夜来香开了!夫人,你,你这是一”
  “夜来气!”
  “场面很尴尬啊!急需一些红包。”向丫头走到彭庄主跟前,“看来今夜又是老爷发红包了!”
  “哼,发红包,发血包!脚上有!”
  “高家丁,那只有该你了。”
  “怎讲?我的钱要说老婆!”
  “江湖救急,先救老爷。没有老婆,找我!”
  “你说的,向姑娘,嘿嘿……当当的好,各位家亲,红包走起,大吉大利,喜笑颜开,抢!”
  向丫头凑近翠鱼儿,“夫人,让我看看,呀!夫人是运气王。”
  “那是,我手气这一程都好,下午几局又赢了十几两。本想和老,老死鬼分享,冷落了我半夜。”
  “夫人,不是说你呀!昨夜,你不也是打麻将到通宵么?该收手了吧,发气,伤肝伤脾,身体要紧。今夜个,让董老翁看现场,明儿个家里有好戏看了。花摆这儿了,我去把麻将桌整理下,反正老爷今夜不用泡脚。”
  “不用。你去打水吧,向丫头!看看老爷脚伤得怎样?”
  “是”向丫头看着高家丁,一脸笑意。
  徐管家搬来一把藤椅,高家丁扶老爷起来,坐到椅上。翠鱼儿走到董老翁跟前,“老翁,我让丫鬟把床铺准备好,今儿个太晚,就不打牌了。明早,我帮你凑脚!”
  董老翁笑,“不急,今晚养精蓄锐,明天旗开得胜,哈哈!”董老翁笑着跟丫鬟出去,沐浴不提。
  向丫头端水过来,望着唉声叹气的夫人道:“夫人,累了吧?扶你也进房休息。”
  “嗯,老爷伤得怎样?”
  “呵!有点重!”
  “谢了!向丫头,算你机灵,搭台阶给我下,我毛焦性子,急不转弯。这脾气,改不了啦!”翠夫人说着随向丫头进房。
  向丫头转身出来,过会儿,又端来一碗燕窝汤,交到翠夫人手上,“夫人,情会让人温柔,哄哄老爷,我忙去了。”
  翠夫人莞尔一笑,“小丫头,心思蛮多,知道了。你下去吧。”向丫头关门。
  翠夫人置燕窝汤于桌案上,对镜轻理鬓发,小施淡妆。尔后,轻踩床踏板,掀帘侧坐床沿,轻唤道:“相公,脚痛好些了么?喝碗燕窝汤吧!”
  “啧啧,唉哟哟一”彭庄主抱着绣花枕,头向里边喊。“知我性直,还当面气我,吃亏了不是,外面风尘女子,有啥子好,逢场作戏取你钱财。”
  “不要无中生有,栽赃陷害。”彭庄主吼,“生意场上尔虞我诈,压力山大,我无处排遣,去那场只不过是喝点花酒,取取乐子,没你想得肮脏,我自有分寸。”
  “取取乐子?你有个鬼分寸,怕是温柔乡里,乐不思蜀。”
  “不与你说,胡绞蛮缠。恶作剧玩大了,摆个杀猪场,把夫当罪人,让下人笑话。”
  “妾身也知道错了,这还不是为测试感情。”
  “乱弹琴!你除了麻将,还有旁的么?我不是你的骰子,滴来转去。”
  “好了,好了,你要我怎么着?”翠夫人几乎哀求。
  “我想——”彭庄主‘腾地——’翻身,举起手臂。
  翠鱼儿火,伸手欲挡,“你敢打——”
  彭庄主手臂一垂,化掌为钩,一下搂住翠夫人的腰,“我想——,嘿嘿。”
  “唔,坏官人!”烛光摇曳,灯熄,香室一片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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