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集（3）

　　“走差道了，不然挨不着浇。”王娟忙回到小苯板屋换衣服去了。
　　春梅：“我说嘛。”
　　王娟在苯板屋里说道：“我到院里了，这雨也要停了，该着挨浇吧，你说。”
　　屋里亮了起来。
　　春梅回头向窗外看着，外面的雨停了，太阳从云缝里露出笑脸。
　　莹莹对春梅：“太阳出来了。”
　　春梅对王娟：“天晴了，姨，菜你做吧，我有事回家得走了。”
　　王娟：“要有事，你走吧。”
　　“走。”春梅放下菜刀拉起点点和莹莹就走。
　　0888.二楼内、日
　　一间屋里。
　　东墙前一条马凳，马凳上一桶大白，周玉民站在马凳上刮着大白。
　　春梅领着点点和莹莹走进来对周玉民：“爸，我领着莹莹回老家办点事，得两天才能回来。”
　　周玉民停住手看着春梅：“那你回去吧。”
　　春梅：“你看着点点点。”
　　周玉民：“行。”
　　春梅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纸条过去递给周玉民：“等我贾姨来了，你把这个给她。”
　　周玉民伸手接过纸条看着，问：“这啥玩意？”
　　春梅：“这是接下来要用的材料；我和我李叔都不在这，只好让我贾姨去买了。”
　　周玉民：“啊。”
　　春梅：“你别忘了。”
　　“忘不了。”周玉民把纸条揣进兜里。
　　春梅拉着莹莹转身走了。
　　点点站在地上看着周玉民。
　　0889.公交车站、日
　　天晴了，火辣辣的太阳照耀着湿漉漉街路，春梅牵着莹莹来在站牌旁排队等公交车。
　　0890.伙房内、午
　　工人们在吃饭。
　　北行中间饭桌北丽丽和点点坐在小凳上吃着饭。
　　桌西的晶晶看着点点：“莹莹回家了，没人跟你玩了吧？”
　　点点：“我跟丽丽阿姨玩。”
　　丽丽：“行，下午你跟我刮大白去吧。”
　　点点：“嗯。”
　　小苯板屋北一盆湿衣服。
　　换了一身干衣服的王娟拿着一香皂盒洗衣粉从小苯板屋出来。
　　中行西头饭桌南的白小凤扭头看着王娟，问：“不吃饭吗，姨？”
　　“中午天热干得快，抓紧把湿衣服洗洗。”王娟端起湿衣服盆转身走了。
　　0891.一楼洗潄间内、日
　　靠着东西墙各一个水池子，每个水池子上方的墙里都探出一溜水龙头。
　　王娟来在东面的水池前把盆放在一个笼头下的，把洗衣粉盒放在池沿上，伸手打开水笼头往盆里放水。
　　盆里的水满了，王娟关了水笼头，抓了些洗衣粉放进盆里，开始洗衣服。
　　0892.二楼内、日
　　走廊南一间屋里上撬的大白已刮完。
　　屋东南角的马凳上两块雪糕，东墙前一桶大白，周玉民在桶南刮着下撬大白。
　　换了一身衣服的王娟拿着铲刀抹子走进来对周玉民：“老周，我来跟你刮来了，你教教我。”
　　周玉民停住手扭头看了看王娟，说道：“我还没学会呢。”
　　“那我就自己练。”王娟来在周玉民身北从桶里铲了一铲大白放在抹子上。
　　周玉民后退一步看着王娟。
　　王娟用抹子在墙上刮起了大白。
　　贾怡针轻手轻脚地来到屋门口静静地向屋里看着。
　　王娟认真地刮着大白。
　　周玉民看着王娟。
　　王娟把墙面涂抹白了一片停住手问周玉民：“老周，你看我刮得怎么样？”
　　“行，挺好。”周玉民扭头用手指了指马凳上的雪糕：“为感谢你帮我刮大白，这两块雪糕就送你了。”
　　王娟走过去把抹子铲刀放在马凳上，一手拿起一块雪糕转回身问周玉民：“你什么时候买的？”
　　周玉民：“张小虎和亮亮给我的，我还没倒出功夫吃呢。”
　　王娟用牙把两块雪糕的包装都撕开，说道：“正好咱俩一人一块。”
　　周玉民：“我不吃，都给你了。”
　　王娟走到周玉民面前递给周玉民一块雪糕，说道：“不行，一人一块。”
　　周玉民：“我不吃了。”
　　“不行。”王娟举着雪糕非要周玉民吃。
　　周玉民实在没办法，接过雪糕吃了一大口，说道：“唉呀，这雪糕甜得都要命！”
　　王娟吃了一口雪糕，说道：“我这个不甜，咱俩换。”
　　“都给你吧。”周玉民把自己手里的雪糕递给王娟。
　　王娟接过周玉民的雪糕，说道：“那行。”
　　“一样的雪糕还能有的甜有的不甜？”周玉民转身又刮起了大白。
　　“我这个真不甜。”王娟过去把自己那块雪糕递到周玉民的嘴边，说道，“不信你尝尝。”
　　周玉民不肯尝雪糕，说道：“不用尝，我信了。”
　　“不行。”王娟抽冷子把雪糕塞进周玉民的嘴里，“你尝尝。”
　　周玉民无奈，尝了一口雪糕。
　　贾怡针还站在门外看着周玉民和王娟，屋里周玉民在刮着大白，王娟吃着雪糕看着周玉民刮大白，贾怡针深深地喘了一口粗气转身走了。
　　0893.一楼过道内日
　　盛料槽里蓄满了大白，拌料槽里拌好了大白粉，陈向普和王宝乐坐在大白粉袋子上抽烟，歇着。
　　贾怡针从楼上下来扭头向东看着。
　　伙房和男工住门东，走廊两侧墙上两米多高处各钉了一根水泥钉，两根水泥钉间斜拉着一条尼龙绳，尼龙绳上晾着一件上衣，一条裤子，一个粉红大裤头，一个花乳罩。
　　贾怡针看了看槽里的大白，走出教学楼。
　　0894.二楼内、日
　　一间屋里。
　　周玉民在刮大白，王娟站在一旁看着周玉民。
　　桶里的大白没了。
　　周玉民把刮板铲刀放在地上，转身拿起扁担挑起两只空桶走了。
　　走廊。
　　周玉民挑着两只空桶从屋里出来转身向楼梯口走，点点从对面屋里出来跟周玉民向楼梯口走，王娟从屋里出来走进对面的屋里。
　　0895.一楼过道内、日
　　周玉民挑着两只空桶来在盛料槽北把桶放在料槽边，把扁担扔在地上，拿起料勺往桶里装大白。
　　点点来在盛料槽旁看着周玉民。
　　陈相普看着点点：“在这跟姥爷玩吧，啊。”
　　点点：“我要看我爷爷刮大白。”
　　陈相普：“那有啥看头。”
　　周玉民停住手问陈相普和王宝乐：“你们看见我老姐没？”
　　王宝乐：“刚走。”
　　周玉了放下料勺：“她咋没上我那去呢？”
　　陈相普看着周玉民：“这家伙，一天见不着就想啊！”
　　王宝乐：“都干柴烈火的能不想嘛！”
　　“你俩一句正经的也不会说！”周玉民拿起扁担挑起大白转身上向楼梯口走。
　　点点转身跟着周玉民往楼梯口走。
　　0896.楼梯内、日
　　周玉民两手抓着桶梁挑着两桶大白一步一步地向上走着，点点右手攀着后面的桶沿向上走着。
　　周玉民停住脚跟点点商量：“好孙女，快撒开吧，爷爷走不动了。”
　　点点不肯撒手，说道：“别磨叽了，快走吧，再坚持几步就上去了。”
　　“真拿你没办法。”周玉民挑着大白拖着点点继续向上走。
　　0897.二楼内、日
　　一间屋里。
　　周玉民挑来两桶大白放在地上抬手擦了擦头上的汗，拄着扁担大口大口喘着。
　　点点站在一旁看着周玉民。
　　周玉民脱下厚厚的上衣递给点点：“这天太热了，你把爷爷这衣服送屋去。”
　　点点接过周玉民的上衣转身往外走。
　　周玉民嘱咐点点道：“加小心，别拽了。”
　　“知道。”点点走了。
　　0898.一楼走廊内、日
　　一阵微风从走廊东端窗外吹来，尼龙绳上的粉红大裤头和花乳罩飘落在男工屋门口。
　　点点来在男工屋门口，捡起粉红大裤头和花乳罩塞进周玉民的衣兜里走进男工屋。
　　0899.二楼内、日
　　一间屋里。
　　周玉民在刮大白。
　　点点来在屋里看着周玉民。
　　周玉民问点点：“放屋去了？”
　　点点：“嗯。”
　　0900.一楼走廊内、日
　　王娟来在伙房门口抬头向尼龙绳上看着，尼龙绳上一件上衣，一条裤子，王娟四下找了起来。
　　0901.伙房内、日
　　西南角桌前陈相普和王宝乐在下象棋，南行中间桌前陈喜林、王桂红、时玉霞和白小凤在打麻将，东南角桌前桂枝、左兰、白雪和如男围在打麻将，纪伟站在如男身旁看着，屋东南角的小凳上周玉民、杜青山、春江、陈喜林、杜小林、晶晶、点点和莹莹等人在看电视。
　　苯板屋内，铺边一件上衣，一条裤子，一方便袋俏佳人减肥茶，王娟拿着大水杯坐在铺上喝着减肥茶，看着铺上的衣服（V.O.）：“哪去了呢？”
　　0902.贾怡针家内、日
　　餐厅
　　餐桌上一盘馒头，两副碗筷，贾怡兰坐在餐桌前向门口看着。
　　闷闷不乐的的贾怡针端来两盘菜放在餐桌上。
　　贾怡兰看着贾怡针，问：“姐，今天你咋这么不高兴啊？”
　　“没咋的。”贾怡针转身出去了。
　　贾怡兰拿起筷子，抓起一个馒头吃了起来。
　　贾怡针拿来一瓶没启封的白酒和一个小酒杯放在桌上，坐在贾怡兰对面。
　　贾怡兰纳闷地看着桌上的酒和酒杯，问：“姐，你咋突然想起喝酒了？”
　　“就是想喝。”贾怡针打开酒瓶子倒了一杯酒，放下酒瓶子端起酒杯喝了口酒，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吃菜。
　　贾怡兰吃着饭看着贾怡针，问：“姐，你咋的了？”
　　“没咋的。”贾怡针又端起酒杯喝了口酒，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吃菜。
　　贾怡兰吃着饭偷眼看着贾怡针。
　　贾怡针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贾怡针掏出手机看着。
　　0903.公路上外/内、日
　　一辆班车向前行进着。
　　班车里很多人。
　　过道左侧两个左右相邻的座位上里面的莹莹靠着座背睡着，外面的春梅在等着贾怡针接电话。
　　贾怡针接听了（V.O.）：“啥事啊，春梅？”
　　春梅：“姨，我在车上听说建筑材料可能要涨价，你尽快把货进了啊。”
　　贾怡针（V.O.）：“都进啥呀？”
　　春梅：“那个进材料的单子我给我爸了，我爸没给你吗？”
　　贾怡针（V.O.）：“没有。”
　　春梅：“我爸准忘了，你明天跟我爸要。”
　　贾怡针（V.O.）：“行。”
　　0904.贾怡针家内、日
　　贾怡针还在喝酒，已吃完饭的贾怡兰坐在餐桌前看着贾怡针。
　　酒瓶子里的酒已少了三分之一，贾怡针把一杯酒喝完，拿着筷子夹菜时已显醉态。
　　贾怡兰注意看着贾怡针。
　　贾怡针吃了口菜，又拿起酒瓶子想倒酒。
　　贾怡兰忙站起来探身抓住酒瓶子大声说道：“别喝了！”
　　贾怡针拿着酒瓶子不肯放手：“别管我！”
　　姐妹二人夺起了酒瓶子，酒瓶子里的酒喷涌出来溅到桌面上，最终贾怡兰夺下酒瓶子放在自己面前的桌上，酒瓶子里还剩大约四两酒。
　　贾怡针闭着眼用右手拄着头坐在桌前。
　　贾怡兰看着贾怡针，问：“你咋的了？”
　　贾怡针：“没咋的。”
　　“我扶你回屋睡觉吧。”贾怡兰过去扶起贾怡针转身出了餐厅。
　　0905.伙房内、午
　　工人们在吃午饭。
　　西北角饭桌上一盆饭，一盆菜，一袋乡巴佬鸡蛋（里面还剩一个鸡蛋），桌西的点点在吃鸡蛋，桌东的周玉民在给点点扒鸡蛋，两手都湿乎乎的。
　　贾怡针来在桌北看着周玉民，问：“春梅来电话说把进货单子给你了，你咋没给我呀？”
　　周玉民：“昨天我一直没看着你。”
　　贾怡针：“拿出来给我，下午我去进料。”
　　“我手湿。”周玉民闪着左上身把右侧上衣下兜突出出来，说道：“就在这个兜里呢，你自己掏吧。”
　　贾怡针伸手把周玉民兜里面的东西掏出来看着，一个粉红大裤头，一个花乳罩，一张纸条，贾怡针愣住了。
　　中行西头饭桌西的王娟扭头看着粉红大裤头和花乳罩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其他人看着粉红大裤头和花乳罩，面面相觑。
　　周玉民扒着鸡蛋，说道：“你不来要，我都忘了。”
　　贾怡针左手拿起纸条揣进兜里，右手举着粉红大裤头和花乳罩对周玉民：“你看我从你兜里掏出啥来了。”
　　周玉民扭头向贾怡针手里看着。
　　贾怡针把粉红大裤头和花乳罩摔在周玉民脸上转身走了。
　　周玉民用手一捂脸把粉红大裤头和花乳罩拿在手里看了看，问众人：“这谁的呀？”
　　王娟欲言又止，其他人都默默低头吃着饭。
　　“这不糟践我嘛！”周玉民把粉红大裤头和花乳罩揣进兜里对众人：“不管是谁的，今天你要不承认，这东西你就别想要了；要想要，你得先跟我解释清楚。”
　　其他人都默默低头吃着饭。
　　0906.建材商店外/内、日
　　【1】店外
　　贾怡针来在建材商店前抬头看着，商店门口上四个字“建材商店”，贾怡针走进商店。
　　【2】店内
　　货架子上和地上摆放着各种建筑材料，屋门东一个小吧台，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店主坐在吧台里喝茶。
　　贾怡针走进来看着建筑材料。
　　女店主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出吧台问贾怡针：“你要点什么？”
　　“我看看都有啥啊。”贾怡针掏出进货的条子看着。
　　女店主看着贾怡针手里的进货条，说道：“你可以把这个条子给我，我按单子装货，然后给你送去。”
　　“那也行。”贾怡针进货条递给女店主。
　　女店主接过进货条看了起来。
　　贾怡针：“给我送到百花小学，我回去等着了。”
　　女子：“行。”
　　贾怡针：“你算算多少钱。”
　　“行。”女店主掏出手机打开计算器，看着进货条算了起来。
　　0907.一楼内、日
　　一间屋里。
　　南窗前南北向一条马凳，马凳西一只空桶，一根扁担，马凳东点点向马凳上看着，马凳上一只桶，桶里少许大白，周玉民面朝南站在马凳上刮着大白。
　　周玉民突然停住手向窗外看着，王娟走出学校大门，周玉民忙把刮板铲刀放在马凳上，下了地捡起扁担，先后钩起地上和马凳上的桶。
　　点点看着周玉民。
　　周玉民对点点：“你在屋玩，别到处乱跑啊。”
　　点点：“中。”
　　周玉民挑着两只空桶转身走了。
　　0908.伙房内、日
　　伙房里没人。
　　周玉民来在伙房掏出粉红大裤头和花乳罩走到苯板屋前向里看着。
　　苯板屋内贾怡针坐在铺上抬头看着周玉民。
　　周玉民愣了一下，问贾怡针：“你怎么在这？”
　　贾怡针看着周玉民：“你来早了吧？”
　　周玉民：“我啥来早了！”
　　贾怡针站起来看着周玉民手里的粉红大裤头和花乳罩。
　　周玉民看着粉红大裤头和花乳罩：“不知是谁故意往我兜里装的这玩意，你说。”
　　贾怡针：“那你咋知道往这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