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集（2）

　　张小虎举着雪糕对时玉霞：“姐，你真漂亮！”
　　时玉霞哭笑不得，放下了手转身往西走去。
　　白小凤忙把嘴里的雪糕吐在地上，转身捂着嘴笑了起来。
　　一脸无奈的王娟看着张小虎：“这孩子！”
　　张小虎放下雪糕看着时玉霞。
　　时玉霞绕过荷花池向公园东走去。
　　白小凤笑着追时玉霞去了。
　　张小虎扭头看着王娟。
　　王娟看着张小虎：“这孩子，你就不会说点别的嘛！”
　　张小虎十分沮丧，把雪糕放回方便袋里，说道：“一到这个时候我就紧张，想不起来别的了。”
　　王娟：“难怪你都二十三了还找不着对象！”
　　张小虎一脸的懊悔，搔着脑瓜皮说道：“我到底咋回事呢！”
　　王娟：“紧张啥呀！你看人家别的小伙子见着姑娘，那小嘴儿叭叭的可会说了，你再看看你！”
　　张小虎：“我真完蛋！”
　　王娟：“不用紧张，怕啥呀！”
　　张小虎：“姨，你看接下来该咋办？”
　　“那还咋办？回去吧。”王娟抱着狮子狗转身往回走。
　　张小虎抱着头蹲在地上。
　　0529.教师新村西外、傍晚
　　马路东。
　　时玉霞和白小凤嘻嘻哈哈笑着，往回走着。
　　王娟抱着狮子狗来在马路东抬头看着，贾怡针和贾怡兰来在马路东抬头看着王娟。
　　王娟抱着狮子狗转身往北走。
　　贾怡兰来到王娟面前转身拦住王娟的去路：“你站住！”
　　王娟停住脚看着贾怡兰，问：“你有事吗？”
　　贾怡兰指着王娟怀里的狮子狗：“这狗是我姐的，把它还给我姐。”
　　王娟：“你凭啥说是你姐的？”
　　“少说废话，把狗给我。”贾怡兰伸手去王娟怀抢狮子狗。
　　“你规矩点！”王娟伸手推了贾怡兰一把。
　　贾怡兰被推了个趔趄，站稳身子冲向王娟，王娟冲向了贾怡兰，两个人互相推搡了起来。
　　贾怡针忙过来拉住贾怡兰，说道：“快拉倒吧。”
　　王娟停住手站在原地看着贾怡兰。
　　贾怡兰还想冲向王娟。
　　贾怡针用了全身的力气把贾怡兰拉到一旁，说道：“算了吧。”
　　张小虎赶上来推着王娟向北走：“快回去吧，姨。”
　　王娟往回走着回头大声说道：“别以为你们姐俩我就怕你们。”
　　贾怡兰用力向外挣着想去追王娟。
　　贾怡针死死地拉住贾怡兰不放：“拉倒吧。”
　　王娟走远了。
　　贾怡兰停止向外挣，用手指着王娟大声说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咱们骑毛驴看唱本——走着瞧！”
　　王娟往回走着回头大声说道：“走着瞧就走着瞧！谁怕谁呀！”
　　贾怡针拉贾怡兰走了。
　　0530.贾怡针家内、初夜
　　餐厅
　　屋里亮着灯。
　　贾怡针和贾怡兰对坐在餐桌前吃着饭，说着话。
　　贾怡兰：“姐，你就是太老实。”
　　贾怡针：“为了一只狗，老实不老实还能怎么的？”
　　贾怡兰：“佛为一柱香，人争一口气，咱怕她啥！”
　　贾怡针不说话了，默默地吃着饭。
　　贾怡兰：“我想好了，她不是不给嘛，咱就跟那个姓周的要。”
　　0531.李开河工人住处、夜
　　住屋外
　　走廊的灯亮着。
　　客厅。
　　东北角桌前王娟、王桂红、时玉霞和白小凤在打扑克，二溜子站在时玉霞对面，眼睛不停地在时玉霞身上瞄来瞄去，时玉霞很不自然，顺着眼打着扑克。
　　周玉民来在王娟身边看着王娟：“刚才你去哪了？”
　　王娟：“你管得着嘛。”
　　点点和莹莹来在客厅站在周玉民身边嗑着瓜子，看着王娟。
　　周玉民对王娟：“这狗确实是人家的，人家管我要呢，你快给人家吧。”
　　王娟：“就不给！”
　　周玉民：“实在不行，明天我再给你买一只，你把这只狗还给人家吧。”
　　王娟：“不行，我就喜欢这只。”
　　周玉民叹了口气，对众人：“这年头拣东西你都得加小心，你说。”
　　0532.春梅工人住处（百）、夜
　　住屋外
　　走廊的灯亮着。
　　客厅。
　　晶晶和亮亮在看电视，陈相普和王宝乐在下象棋，桂枝、左兰、白雪和如男在打麻将。
　　周玉民、点点和莹莹来在客厅。
　　麻将桌南的桂枝抬头看着周玉民、点点和莹莹。
　　周玉民转身回屋去了。
　　点点和莹莹来在麻将桌南转身抬头看着桂枝。
　　桂枝看看点点和莹莹，小声问：“你们都看见啥了？”
　　点点：“还是要狗。”
　　桂枝：“没看见别的？”
　　莹莹：“没有。”
　　“再赏你俩一人一袋，明天继续。”桂枝从兜里掏出两袋瓜籽给点点和莹莹一人一袋。
　　点点和莹莹拿着瓜籽走到一旁打开袋嗑起了起来。
　　0533.沈老师家、日
　　住屋外
　　客厅和餐厅的棚上和墙上都打完了砂纸，地上一层大白粉末。
　　阳台里一条马凳，满头满身大白粉末的周玉民拿着报纸和透明胶布站在马凳上做保护。
　　0534.教师新村北门外、日
　　贾怡兰叉着腰站在北门外向小区里看着。
　　满头满身大白粉末的周玉民从北门里走出来。
　　贾怡兰上来拦住周玉民：“你站住！”
　　周玉民站住脚看着贾怡兰，问：“你想干啥？”
　　贾怡针匆匆从小区里赶出来走到贾怡兰面前，对贾怡兰：“算了吧，小兰。”
　　“你别管。”贾怡兰推开贾怡针。
　　贾怡针顺势闪在一旁转身看着周玉民和贾怡兰。
　　“你凭啥把我姐的狗送人！”贾怡兰上来推了周玉民一把。
　　周玉民被推了个趔趄，站稳身子对贾怡兰：“当时不知道是谁的，我不爱养它就送给人了。”
　　贾怡兰：“现在你知道是谁的了，马上给要回来吧。”
　　周玉民：“我一直在跟她要呢。”
　　“那咋还没要来呀！咹！”贾怡兰推了周玉民一把。
　　周玉民被推了个趔趄，站稳身子对贾怡兰：“你容点空，今天晚上就是挖窟窿盗洞我也得把狗找出来。”
　　“找不出来咋办？说！”贾怡兰推了周玉民一把。
　　周玉民被推了一个趔趄。
　　贾怡针喝斥贾怡兰：“你别动手！”
　　“我就动手，看他能怎么的！”贾怡兰推了周玉民一把。
　　周玉民被推了个趔趄
　　“我就动手了，你能怎么的？嗯？”贾怡兰推了周玉民一把。
　　周玉民被推了个趔趄，站稳身子扭头看着贾怡针：“你这妹妹你还管不管？”
　　贾怡针对贾怡兰：“你别动手。”
　　“我有瓶没瓶怎的！嗯！”贾怡兰推了周玉民一把。
　　周玉民被推了个大趔趄，站稳了身子想了想，绕开贾怡兰就跑。
　　“你给我站住！”贾怡兰转身去追周玉民。
　　贾怡针忙过上去拉住贾怡兰：“算了吧。”
　　周玉民匆匆走了。
　　0535.日杂商店外/内、日
　　【1】店外
　　马路南边一家坐南朝北的日杂商店，日杂商店门前人来人往。
　　周玉民来在日杂商店门前转身走进日杂商店。
　　【2】店内
　　店内很宽大，南北向几行货架子，货架子上摆着各种日杂用品，东北角一个吧台，一个四十多岁、腰间围着挎包的男售货员坐在吧台里喝茶。
　　周玉民走进来向货架子上看着。
　　售货员把茶杯放在吧台上站起来问周玉民：“你需要点什么？”
　　周玉民扭转身看着售货员：“有手电筒吗？”
　　售货员用手指了指里面的货架子：“最西排紧里头，你自己选。”
　　周玉民转身走进货架子间。
　　售货员向货架子间看着。
　　不一会儿，周玉民拿着一把小手电筒来在吧台前，掏出50块钱递给售货员。
　　售货员接过钱看了看放进挎包里，在挎包里找零钱。
　　周玉民把小手电揣进兜里看着售货员。
　　售货员从挎包里拿出几张票子递给周玉民。
　　周玉民接过钱揣进兜里转身出了日杂商店。
　　0536.春梅工人住处（百）、夜
　　【1】住屋外
　　走廊的灯亮着。
　　住屋外没人，春梅、莹莹屋的盒子板被挪开一道缝，屋里亮着灯，其它住人屋门里都挡着盒子板。
　　突然，男工屋门里的盒子板被轻轻挪开一道缝，周玉民从缝里出来转身又将盒子板轻轻挡好。
　　穿着睡衣的春梅来在进户门里扭头看着周玉民，问：“干啥去，爸？”
　　周玉民转身看着春梅：“我也去趟厕所。”
　　“啊。”春梅转身向自家屋走去。
　　周玉民向进户门走去。
　　【2】春梅、莹莹屋
　　屋里亮着灯，莹莹一个人躺在被窝里睡着，盒子板被挪开一道缝。
　　穿着睡衣的春梅回到屋里转身挡盒子板。
　　莹莹醒了，睁开眼看着春梅。
　　春梅挡好盒子板转身来在铺前，脱鞋上了铺钻进被窝躺下，翻身把莹莹搂在怀里问：“唉，晚饭后你姥爷领着你俩去干啥了？”
　　莹莹：“还是到处找狗。”
　　春梅：“找着了吗？”
　　莹莹：“没有。”
　　春梅：“狗是谁的？”
　　莹莹：“不知道。”
　　0537.生活区外、深夜
　　月亮落了，星斗满天，厕所南漆黑一片。
　　木方子垛与盒子板垛间南北向一条狭长的空隙，空隙里周玉民向南走着，用手电四处照着，看着，侧耳听着，不见狮子狗的踪影。
　　突然，对面亮起一道手电光直射周玉民的双眼。
　　“别照！我！”周玉民用左手遮着眼向对面看着，用手电照周玉民的人是路荣。
　　路荣移开手电光，问：“黑灯瞎火的，你踅目啥呢？”
　　周玉民：“找狗呢。”
　　路荣：“这都过半夜了，你可真有精神头。”
　　周玉民：“没办法，人家急眼了，都要揍我了！”
　　路荣：“不好找。”
　　周玉民：“别处哪都有人干活，保不了密，我估摸着，她还是把狗藏在这一左一右了。”
　　路荣：“这没有，我都找了多少遍了，你上别处找找吧。”
　　“那我上别处去看看。”周玉民转身从两垛木方子间走了。
　　路荣用手电照着亮在盒子板垛与木方子垛间各处找了起来。
　　两行彩钢房间。
　　彩钢房里的灯都熄了，生活区漆黑一片，水池子前没有人，冷冷靖清。
　　路荣来在水池子前伸手打开一个水龙头。
　　水从水龙头里流出来落在水池底发出“哗哗”的声响。
　　路荣探头在水龙头下喝了几口水，关了水龙头。
　　隐隐约约狗的哼叫声。
　　路荣侧耳仔细听着。
　　狗的哼叫声分明起来。
　　路荣听了一会儿，蹲下身用手电向水池下照着，歪头向水池下看着。
　　水池下，两个水泥墩子间大半截塑料胶桶，塑料胶桶上盖着一块盒子板，盒子板上压着两块小红砖。
　　路荣伸手将两小红块砖拨落在地上，拿起盒子板戳在桶旁，用手电向桶里照着，探头向桶里看着。
　　塑料胶桶里狮子狗正哼叫着用爪子抓挠着桶壁。
　　路荣伸手拎出狮子狗抱在怀里站起身。
　　狮子狗努力向外挣着想逃脱。
　　路荣抱着狮子狗转身向厕所南走着，对狮子狗：“这回我把你藏在一个保险的地方，让王娟和老周都找不着你。”
　　0538.李开河工人住处内、清晨
　　走廊。
　　工人们拿着工具上班走了。
　　餐厅。
　　厨台前电炒锅里一些剩菜，一把勺子，电饭锅里一些剩饭，一把饭铲子。
　　王娟从厨台上拿来一个小塑料盆蹲在电饭锅前，拿起饭铲子往小塑料盆里铲剩饭。
　　0539.生活区外、晨
　　工人都上班去了，生活区很安静。
　　王娟来在水池前蹲下身歪头向水池下看着。
　　水池下，两块小红砖在地上，盒子板戳在塑料胶桶旁，塑料胶桶里的狮子狗不见了。
　　王娟忙站起身在生活区各处寻找了起来。
　　0540.4号楼与8号楼间外、日
　　王娟来在8号楼一单元门前向楼里看着。
　　张小虎扛着马凳从单元门走出来。
　　王娟忙问张小虎：“昨天晚上你周叔是不是把狮子狗找着了？”
　　张小虎停住脚答道：“没有啊。”
　　王娟：“那狮子狗咋不见了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张小虎转身向东走去。
　　王娟问张小虎：“你们东边的楼不都完事了吗？”
　　张小虎往东走着，答道：“我们全完事了，现在开始干你们的1号楼了。”
　　“啊。”王娟四下看着。
　　路荣来在王娟面前，说道：“妹子，别看了，你找不着了。”
　　王娟站起来转身看着路荣，大声说道：“都9点多了，还没喂呢，你快把狗给我！”
　　路荣：“我可没藏你狗。”
　　“你给我！”王娟伸手去推路荣。
　　路荣转身就走。
　　“你给我！”王娟忙去追路荣。
　　李开河开着电动三轮车向生活区走着，扭头看着路荣和王娟。
　　路荣到处乱走着，王娟追着路荣要狗。
　　0541.李开河工人住处、日
　　住屋外
　　餐厅。
　　厨台上一小塑料盆剩菜剩饭，一个大塑料盆，大塑料盆里泡着餐具和炊具。
　　王娟来在厨台前在大塑料盆里洗刷餐具炊具。
　　李开河拎来两块豆腐放在菜板上问王娟：“刚才你跟路荣那是干啥呢？”
　　王娟：“他又把我狗藏起来了。”
　　李开河：“路荣不是好东西，你千万离他远点。”
　　王娟：“他总来骚扰我。”
　　李开河：“你上楼去找老杜，让他保护你。”
　　王娟：“谁用他保护啊。”
　　李开河：“老杜最近表现不好啊？”
　　王娟：“没什么好不好的。”
　　李开河：“你没事就上楼遛跶去，找老杜唠唠。”
　　王娟：“跟他有啥好唠的？”
　　李开河：“增加一下感情，你有个啥活他好帮着你干点。”
　　王娟：“我不用他帮。”
　　李开河：“老杜是个好同志，身上有很多优点。”
　　王娟：“二大一乎的，没看出来他有啥优点。”
　　李开河：“有一位大数学家不是说了嘛，不是他身上没有优点，而是你没有发现他身上的优点。”
　　王娟：“哪个大数学家说的？”
　　“就是那个……”李开河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说道，“我就是告诉你，你也不认识。”
　　0542.3号楼内、日
　　一客厅。
　　东墙前头对着头两条马凳，每条马凳上一桶沙浆，杜青山和杜小林拿着抹子铲刀站在马凳上用沙浆勾着板缝，找着角，西墙前一条马凳，马凳上一桶沙浆，陈喜林拿着抹子铲刀站在马凳上用沙浆勾着板缝，找着角。
　　李开河背着手走进来抬头看着杜青山、陈喜林和杜小林，说道：“人家春梅那边全完事了，现在过来抢咱们的1号楼来了，你们得抓紧啊。”
　　杜青山皱起眉头：“我们已经抓得挺紧了。”
　　杜小林：“你没看看人家多少人！”
　　李开河转身看着杜小林：“春梅人不少，但半拉子多。”
　　杜小林：“除去半拉子也有咱们的两倍。”
　　“差不了那么多。”李开河转身看着杜青山，“人家王娟说你表现不好啊。”
　　杜青山：“你让我干的活，挑水啥的，我天天坚持着干呢。”
　　李开河：“光挑水哪够啊？”
　　杜青山：“那你说我还得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