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集（4）十五集（1）

　　0418.春梅工人住处（百）、日
　　住屋外
　　厨台前一袋子豆角，一个大塑料盆，周玉民脸朝南坐在豆角袋子北的小凳上择豆角。
　　春江和桂枝各扛着一个行李来在走廊。
　　周玉民抬头春江和桂枝，问：“那边完事了？”
　　“完事了。”春江扛着行李走进次卧室。
　　桂枝扛着行李走进厨房。
　　春江从屋里出来走到周玉民面前，问：“爸，当这些日子领导感觉咋样？”
　　周玉民：“你们过来太好了，这饭我可做够了。”
　　春江：“怎的呢？”
　　周玉民：“这个说咸，那个说淡，有的说硬，还有的说烂——咋的都是毛病。”
　　春江：“那就让春梅做吧。”
　　周玉民：“春梅上哪去了？”
　　春江：“接孩子去了，也该回来了。”
　　点点和莹莹背着小书包来在周玉民面前。
　　周玉民看着点点和莹莹，问：“你俩想我没？”
　　点点：“想。”
　　莹莹：“想。”
　　周玉民问莹莹：“你妈呢？”
　　莹莹：“上楼了。”
　　0419.楼里内日
　　春梅在各楼各处走着，看着。
　　一客室，两条马凳上各一桶沙浆，左兰和如男拿着抹子铲刀各站在一条马凳上用沙浆勾着板缝，找着角。
　　一客厅，两条马凳上各一桶沙浆，王建军和李爱国拿着抹子铲刀各站在一条马凳上用沙浆勾着板缝，找着角。
　　一餐厅，两条马凳上各一桶沙浆，二溜子和干巴王拿着抹子铲刀各站在一条马凳上用沙浆勾着板缝，找着角。
　　一主卧室，两条马凳上各一桶沙浆，二柱子和晶晶拿着抹子铲刀各站在一条马凳上用沙浆勾着板缝，找着角。
　　一次卧室，一条马凳上一桶沙浆，白雪拿着抹子铲刀站在马凳上用沙浆勾着板缝，找着角，另一条马凳上一桶沙浆，张小虎拿着抹子铲刀站在马凳上笨手笨脚的用沙浆勾着板缝，找着角。
　　一客厅，两条马凳上各一桶沙浆，丽丽和亮亮拿着抹子铲刀各站在一条马凳上用沙浆勾着板缝，找着角。
　　一客厅，两条马凳上各一桶沙浆，白小军和王桂红拿着抹子铲刀各站在一条马凳上用沙浆勾着板缝，找着角。
　　一客室，两条马凳上各一桶沙浆，杜青山和杜小林拿着抹子铲刀各站在一条马凳上用沙浆勾着板缝，找着角。
　　一主卧室，两条马凳上各一桶沙浆，时玉霞和白小凤拿着抹子铲刀各站在一条马凳上用沙浆勾着板缝，找着角。
　　一客室，马凳上一桶沙浆，陈喜林拿着抹子铲刀站在马凳上用沙浆勾着板缝，找着角。
　　0420.沙浆垛西、日
　　陈相普和王宝乐在搅沙浆。
　　春梅来在沙浆桶西看着陈相普和王宝乐。
　　李开河来在沙浆桶东对春梅：“我现在已经十个人了。”
　　春梅：“我就看见七个呀。”
　　李开河：“还有做饭的王娟、你婶和我呢。”
　　春梅哭笑不得：“啊。”
　　李开河：“过些日子我这还来人呢。”
　　春梅：“越多越好。”
　　李开河：“这么多活我看你那些人也干不过来，能不能再给我两栋？”
　　春梅：“你干得过来吗？”
　　李开河：“放心吧，我肯定干过来了。”
　　春梅想了想，说道：“行。”
　　李开河：“都给我哪栋啊？”
　　春梅向东看着：“我干南边这四栋，5、6、7、8，你干北边这四栋，1、2、3、4。”
　　李开河喜出望外：“行行行。”
　　春梅：“1、2、3号楼我打的磨，弹的线，沙浆也刮不少了，人工费我得扣出来。”
　　李开河：“那当然。”
　　0421.春梅工人住处（百）、夜
　　住屋外
　　走廊的灯亮着。
　　餐厅。
　　厨台前一袋子豆角，一个大塑料盆，周玉民脸朝南坐在豆角袋子北的小凳上择豆角。
　　春梅来在豆角袋子南蹲下身帮周玉民择豆角。
　　周玉民问春梅：“你过来了，明天我干点啥呀？”
　　春梅：“你就做个饭，做个菜，帮我接送孩子，看看孩子，干点零活吧。”
　　周玉民：“我想学学刮大白——好歹是个手艺。”
　　春梅：“还学啥呀，都这大岁数了。”
　　周玉民：“你要不给我安排，我还找地方筛沙子去。”
　　春梅：“筛什么沙子呀，快拉倒吧。”
　　周玉民：“我不愿做饭。”
　　春梅笑着问：“怕我给不了你几个钱呀？”
　　周玉民：“钱你给不给都行，我有啥好怕的，我就是不爱干这活。”
　　春梅：“我想学学开车，等我学完车，你爱在这干就在这干，不爱在这干就去别处，中吧？”
　　周玉民：“我寻思学着刮，多个人不多份力量嘛，你这么多活，我听大伙儿说现在这些人不够。”
　　春梅：“我又给我李叔三栋楼。”
　　周玉民：“你李叔缺兵少将的，你又给他三栋，他干过来了吗？”
　　春梅：“他非得要嘛。”
　　0422.李开河家内、夜
　　卧室
　　灯熄了，电视机关了，屋里一团漆黑。
　　李开河和大梅躺在床上说着话。
　　大梅：“你又跟春梅要了三栋楼，就咱们那几个工人干过来了吗？”
　　李开：“干过来了。”
　　大梅：“七个工人就敢干四栋楼，你这胆子比倭瓜都大。”
　　李开河：“胆儿小不得将军做。”
　　大梅：“听说工程这玩意啥时候完工上边有规定，活多人少，不能按时完工咋办呀？”
　　李开河：“车到山前必有路，就没有我过不去的火焰山。”
　　大梅：“到时候我看你怎么过。”
　　李开河：“春梅也不比咱们多几个人，她能过，咱就能过。”
　　大梅：“你可拉倒吧！那天我数了，人家春梅那工人十六七八九个呢！”
　　0423.春梅工人住处（百）、晨
　　住屋外
　　客厅。
　　点点和莹莹一东一西坐在西北角饭桌前。
　　周玉民拿来一个小书包给点点背在背上。
　　春梅拿来一个小书包给莹莹背在背上，对周玉民：“爸，一会儿你跟我去送孩子。”
　　周玉民：“行。”
　　春梅：“坐什么车、在哪上、在哪下你都记住了，以后就你一个人接送他俩了。”
　　周玉民：“我知道。”
　　“走了。”春梅转身往外走。
　　点点和莹莹站起来转身跟春梅往外走。
　　周玉民跟着春梅、点点和莹莹往外走。
　　0424.百花小区北门外、晨
　　春梅领着点点、莹莹和周玉民从工地北门出来横穿过马路转身向东走。
　　0425.公交站、日
　　站牌东许多人在排队等车。
　　春梅、点点、莹莹和周玉民来在站牌东排队等车。
　　一辆公交车驶来停在站牌前，前后车门打开。
　　下车的人从后门下了车，春梅、点点、莹莹和周玉民随着前面的人上了公交车。
　　前后车门关好，公交车继续前行。
　　0426.小蜜蜂幼儿园外、日
　　小操场上。
　　几个幼儿园阿姨身边聚了许多小朋友。
　　陆陆续续地还有家长把小朋友送到幼儿园阿姨身边。
　　春梅领着点点、莹莹和周玉民向幼儿园走来。
　　幼儿园阿姨和小朋友们看着春梅、点点、莹莹和周玉民。
　　点点和莹莹来在操场上跑到小朋友中去了。
　　春梅领着周玉民来在一位胖幼儿园阿姨面前。
　　胖幼儿园阿姨看着春梅和周玉民。
　　春梅指着周玉民，对胖幼儿园阿姨：“这是我爸，以后一段时间我爸接送他俩。”
　　胖幼儿园阿姨：“知道了。”
　　0427.北面两行楼间、日
　　张小虎挑着两只空桶向西走着。
　　时玉霞拎着一只空桶向东走着。
　　张小虎抬头看着时玉霞，时玉霞丰满的身材，随着步伐颤动着的，高高隆起的双峰。
　　沙浆垛西。
　　地上几桶沙浆，沙浆桶西陈相普和王宝乐坐在苯板上抽烟休息。
　　时玉霞来在沙浆桶西放在空桶，搬起一桶沙浆扛在肩上转身往西走。
　　张小虎来在沙浆桶北抬头看着时玉霞，时玉霞丰满的身材，随着步伐夸张地向两边一翘一翘的大屁股。
　　王宝乐对张小虎：“不抓紧干活，你瞅啥呢？”
　　“啥也没瞅。”张小虎放下空桶，挑起两桶沙浆转身走了。
　　通道上，周玉民从北来在两行楼间四下看着。
　　许多人在平整地面，许多人在归拢东西，许多人打扫卫生，老贺领着几个徒弟在检查线路，改正电线连接不当之处。
　　张小虎挑着两桶沙浆来在周玉民面前，问：“干啥去了，叔？”
　　周玉民看着张小虎，答道：“我上幼儿园刚回来。”
　　张小虎：“啊。叔，你练刮大白吧？”
　　周玉民：“你梅姐不让。”
　　张小虎：“接送完孩子，做完饭菜，闲着没事的时候，你就拿着抹子铲刀上去练呗。”
　　周玉民：“行，有空我去跟你一块练。”
　　张小虎：“我学会了，我带着你。”
　　周玉民：“你把我带会了，我请你喝酒。”
　　张小虎：“不用，你帮我点忙就行。”
　　周玉民：“帮你啥忙？”
　　张小虎：“你把时玉霞给我介绍介绍中不？”
　　周玉民想了想：“我跟她不怎么熟，男的女的说话还不方便，你求求你王姨吧。”
　　张小虎：“没啥交情，她能给我帮忙吗？”
　　周玉民：“交情都是换出来的，想让别人帮你，你得先学会帮别人。”
　　张小虎：“我能帮我王姨点啥呢？”
　　周玉民：“看她需要啥呗，有活帮她干点活，有事替她想点事。”
　　张小虎：“对。”
　　周玉民四下看着，问：“这又平地面，又归拢东西，又清理卫生，要干啥呀？
　　张小虎：“明天上边领导来检查，这工地里乱七八糟的不收拾能行嘛。”
　　周玉民：“啊，啥领导啊？”
　　“他一来，全工地都得放假，级别低不了。”张小虎挑着沙浆向东走去。
　　0428.春梅工人住处（百）、夜
　　住屋外
　　走廊的灯亮着。
　　客厅。
　　桂枝、左兰、白雪和如男在打麻将，陈相普和王宝乐在下象棋，二溜子、干巴王、张小虎、晶晶和亮亮在看电视。
　　王娟抱着狮子狗来在电视机前坐在一把小凳上看起了电视。
　　二柱子拿着一副新买的扑克来在电视机前，问：“有想打扑克的没？”
　　二溜子回头问二柱子：“打啥呀？”
　　二柱子：“咱们玩‘414’，分两伙，十道一锅，三锅两胜，输的请客，一个人50。”
　　二溜子：“那来吧。”
　　二柱子又问：“都谁来，报报名。”
　　二溜子：“我算一个。”
　　干巴王：“我算一个。”
　　张小虎：“我也算一个。”
　　亮亮：“我也来。”
　　二柱子查了查人数，说道：“五个人没法分成两伙呀。”
　　二溜子对亮亮：“你去把王建军或者李爱国叫一个来。”
　　亮亮：“他俩上彩票站了。”
　　二溜子问桂枝：“嫂子，你家我江哥呢？”
　　桂枝：“谁知他干啥去了，跟王建军和李爱国脚前脚后走的。”
　　二溜子：“那准是买彩票去了。”
　　桂枝：“不能，他身上没钱。”
　　二溜子对二柱子：“人手不够啊。”
　　张小虎：“要不你们四个玩吧，我给你们卖卖呆得了。”
　　二柱子：“四个人来，俩人输才一百块钱，钱少，点不了几个菜。”
　　二溜子对二柱子：“你去问问我周叔来不。”
　　“我问问他。”二柱子转身走了。
　　餐厅。
　　厨台前一袋子豆角，一个大塑料盆，周玉民脸朝南坐在豆角袋子北的小凳上择豆角。
　　二柱子拿着扑克来在周玉民面前，问：“大爷爷，打扑克吧？”
　　周玉民：“我择豆角呢。”
　　二柱子：“择豆角你忙啥，明天上边来检查，工地放假，不用起早。”
　　周玉民：“不爱来那玩意。”
　　二柱子：“你不来，我们人不够。”
　　“跟你们来两把？”周玉民犹豫了一下，放下手中的豆角站起来。
　　客厅。
　　东南角饭桌上的东西已被清空，二溜子、干巴王、张小虎和亮亮站在桌前向餐厅看着。
　　周玉民和二柱子来在桌前。
　　二溜子问：“咋分伙儿？”
　　二柱子打开扑克包装抽出扑克牌放在桌上：“我大爷爷、亮亮和我一伙儿，你们仨一伙儿，怎么样？”
　　二溜子：“行。”
　　几个围坐在扑克桌前打起了扑克，王娟抱着狮子狗来在周玉民身旁看着。
　　0429.小饭店内、日
　　服务员里里外外忙着，几桌客人在吃喝谈笑。
　　一张桌上六个菜，四个空白酒瓶子，两个空啤酒瓶子，五杯白酒，一杯啤酒，周玉民、二柱子、二溜子、干巴王、张小虎和亮亮围坐在桌前吃着，喝着，说笑着——六个人都已有了几分醉意。
　　二柱子对周玉民：“你来对了吧？要不然谁请你。”
　　周玉民：“还行，没白忙活。”
　　亮亮对周玉民：“大爷，回去咱还跟他们来。”
　　周玉民：“不来了，万一要输了，昨天晚上就白赢了。”
　　张小虎对周玉民：“你这人真没劲！”
　　0430.马路边、日
　　周玉民、二柱子和张小虎摇摇晃晃地往回走着，抬头看着。前面不远，二溜子、干巴王和亮亮摇摇晃晃地往回走着。
　　亮亮突然用手指着前方：“唉，你们看。”
　　二溜子和干巴王抬头看着，马路边一个行李。
　　“谁的呢？”亮亮向那行李走去。
　　干巴王和二溜子也向那行李走去。
　　亮亮走到旁低头看着。
　　干巴王走到旁低头看着。
　　二溜子来在行李旁四外看着，问：“这谁行李呀？”
　　四外没人回答。
　　二溜子踢了行李一脚，又问：“这谁的行李？”（定格第十四集完）
　　
　　第十五集
　　
　　不远处，纪伟从厕所出来向行李走着，大声地喝问二溜子：“你踢我行李干啥！”
　　二溜子、干巴王和亮亮抬头看着纪伟。
　　纪伟来在行李前质问二溜子：“你凭啥踢我行李？”
　　二溜子看着纪伟，说道：“我就踢了，你能怎么的？”
　　“没挨过打是吧！”纪伟上来推了二溜子一把。
　　二溜子被推了个趔趄，站稳身子腰叉起走上去逼视着纪伟：“呀嗬！”
　　干巴王抽冷子从一侧搂住纪伟的脖子向后扳，纪伟上身用力向前挣着，两个人较上了劲，二溜子拉开架式扑向纪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