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集（2）

　　老贺：“今天你领来的那个女的是谁呀？”
　　周玉民：“她叫王娟，来给李开河做饭的。”
　　老贺：“哪的人？”
　　周玉民：“本地人。”
　　老贺：“她老头干啥的？”
　　周玉民：“干啥的我没问，反正不在了。”
　　老贺：“啊，她五十几了？”
　　周玉民：“55了。”
　　老贺：“啊，家里还啥人？。”
　　周玉民：“就一个闺女，早出阁了。”
　　老贺：“啊。”
　　周玉民：“你问这干啥？”
　　老贺：“没事闲打听。
　　0319.李开河工人住处、日
　　住屋外
　　客厅。
　　陈相普、陈喜林和王娟围坐在西北角桌前说着话。
　　王娟：“这电工咋还不来？接上电，我好做饭。”
　　陈相普：“应该快来了。”
　　老贺来在客厅上下打量王娟一番，问：“是你们要接电吗？”
　　陈喜林答道：“对。”
　　老贺：“线和插牌啥的都有？”
　　陈喜林：“有。”
　　老贺：“拿出来，我这就给你们接电。”
　　“好嘞。”陈喜林站起来转身向男工屋走。
　　老贺看着王娟，问：“大姐今年多大岁数了？”
　　0320.打更房内、日
　　屋北部一条正对着门口的空地，空地中部一张小桌，桌上三副餐具、三副酒具，桌下一塑料壶散白酒，桌四周四把小凳。
　　屋南部靠着东西墙各一张二层铁架子床，东面铁架子床西北角的立柱上和西面铁架子床东北角立柱上各挂着一把大号手电筒，两张床的上铺都放着个人物品，下铺都铺着行李，两张铁架子床间是过道。
　　屋门被拉开。
　　老孙拎来两方便袋菜放在桌上转身坐在桌东。
　　路荣拎来两方便袋菜放在桌上转身坐在桌西。
　　老孙打开两个方便袋露出一个方便袋凉拌干豆腐丝，一个方便袋糖醋蒜。
　　路荣打开两个方便袋露出一个方便袋花生米，一个方便袋猪头肉。
　　老孙：“这个工地比都市绿洲强多了。”
　　路荣：“要不然，我能让我侄子把那俩家伙换走嘛。”
　　老孙扭头向门外看着，问路荣：“他咋还没来呢？”
　　路荣：“别着急，请他喝酒，他肯定来。”
　　老贺走进来看着路荣和老孙。
　　路荣扭头看着老贺，说道：“啥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了，铁子。”
　　老贺坐在桌南看着桌上的菜，说道：“唉呀，这菜挺硬。”
　　路荣：“咱们哥仨没说的。”
　　老孙问老贺：“咋才来呀？”
　　老贺：“刚给他们接完电。”
　　路荣从桌下拿出酒壶，拧开壶盖倒了满满三杯酒，盖上壶盖把酒壶放回桌下，端起杯对老贺和老孙：“来，咱们喝着。”
　　老贺端起杯：“来，喝着。”
　　老孙端起杯：“来，喝着。”
　　三个人喝了口酒，放下杯，拿起筷子吃菜。
　　路荣问老贺：“怎么样，铁子？”
　　老贺：“这酒真霸道！”
　　路荣：“我是说那个事给我问了没？”
　　老贺：“问了，能不问嘛。”
　　路荣：“她什么情况？”
　　老贺：“她叫王娟，今年55了，老伴儿没了，就一个闺女，早就出阁了。怎么样，我这情报有价值吧？。”
　　路荣：“太有价值了，我就想找个这样的人。”
　　老孙：“老了老了，这老路还要交交桃花运。”
　　路荣喜形于色：“那可没准！”
　　老贺：“给他们接电的时候我替你瞜几眼，确实不错。”
　　路荣：“那当然。”
　　老孙问老贺：“她跟老周啥关系呢？”
　　老贺：“这没法打听。”
　　路荣：“这个娘儿们让我打心眼里喜欢，就是他们有那关系，我也得想法撬过来。”
　　0321.李开河工人住处、夜
　　住屋外
　　走廊的灯亮着。
　　客厅。
　　西北角饭桌上三小盆饭、三小盆菜、三杯酒、一个空白酒瓶子，王娟、陈相普和陈喜林围坐在桌前吃着饭，说着话。
　　陈喜林问陈相普：“明天咱们干啥呀，老陈？”
　　陈相普：“打磨呗。”
　　王娟问陈喜林和陈相普：“我做的菜你们吃着中不？”
　　陈喜林：“行。”
　　陈相普：“挺好。”
　　王娟对陈喜林：“你问问李开河，明天能来多少人，我好预备饭，预备菜。”
　　0322.不知名工地1、日
　　工地里一片忙碌。
　　李开河开着电动三轮车来在工地停住，下了车四处走着，看着，见身上有大白的人就上去搭讪着招工：“你干活没？没活，给我干怎么样？”“你现在忙不？不忙，给我干吧。”“我着急用人，你跟我干去怎么样？”
　　被问的人都对李开河摇头，摆手，甚至退避绕行。
　　李开河一脸的无奈。
　　0323.不知名工地2内、日
　　一客厅。
　　西墙前头对着头两条马凳，每条马凳上一桶大白，两个二十多岁的姑娘拿着刮板铲刀站在马凳上刮着大白。
　　李开河走进来抬头看着两个姑娘。
　　一个四十上下岁的胖汉子悄悄来在客厅看着李开河。
　　李开河搭讪着跟两个姑娘说话：“你们忙着呢。”
　　两个姑娘停住手扭头看着李开河和胖汉子，都没说话。
　　李开河对两位姑娘：“我刚才跟人打听了一下，你们这工资可不高啊。”
　　姑娘甲：“你这话啥意思？”
　　李开河：“我给你们加5块，你们给我干怎么样？”
　　两个姑娘没表态，回过去头继续干活。
　　胖汉子上来推了李开河一把。
　　李开河向前跄了两步站稳脚，转身看着胖汉子，问：“你推我干什么？”
　　胖汉子叉起腰逼视着李开河：“行啊，哥儿们，撬人撬到我这来了。”
　　李开河恍然大悟，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胖汉子：“对不起人的事以后你最好别干。”
　　“是是。”李开河绕开胖汉子灰溜溜地走了。
　　0324.4号楼外/内、日
　　【1】楼外
　　李开河开着电动三轮车来在4号楼四单元南停住。
　　打磨机打磨声，用锤子錾子触东西声。
　　李开河下了车转身抬头向楼上看着。
　　六楼一客室的窗口里往外涌着烟雾和粉尘。
　　李开河从便门走进楼里。
　　【2】楼内
　　一客室。
　　戴着口罩和防沙眼镜的陈相普站在马凳上，举着打磨机磨着棚上的混凝土楞子。
　　戴着口罩和防沙眼镜的陈喜林站在马凳上，用锤子錾子触着棚上残存的盒子板。
　　李开河走进来抬头看着陈喜林和陈相普，问：“好打不？”
　　陈相普停住手扭头看着李开河：“不好打。”
　　陈喜林停住手扭头看着李开河：“太呛。”
　　李开河：“咱们就这一栋楼，用不了几天，你们坚持一下。”
　　陈相普：“行。”
　　陈喜林问李开河：“找几个人了，李哥？”
　　李开河：“今天做的豆腐少，九点多点就送完了，上午我走了几个工地，不怎么好找。”
　　陈喜林：“那可咋办？”
　　李开河：“下午我再去四处找找。”
　　陈喜林：“来多少人你提前告诉王姐一声，她好预备饭菜。”
　　“我知道。”李开河转身向8号楼看着，问，“春梅那边怎么样了，工人们开始干活了没？”
　　0325.春梅工人住处（百）、日
　　住屋外
　　客厅。
　　左兰、如男、二柱子和王建军在打麻将，周玉民、王宝乐、二溜子、干巴王、李爱国、张小虎、亮亮和晶晶在看电视。
　　春梅来在客厅看着众人，说道：“大包路宽说啥也不给我涨，大伙也不能让我赔上吧？”
　　没人理春梅。
　　春梅：“你们先干着，我要跟路宽商量通了就给你们涨点。”
　　还没人理春梅。
　　“有钱不挣，那你们就等着吧，我再去跟路宽商量商量。”春梅转身走了。
　　0326.4号楼内、日
　　一客室。
　　陈相普和陈喜林坐在马凳上抽烟歇着。
　　春梅来在屋里问陈喜林：“你们几个人了？”
　　陈喜林：“目前算上老陈三个。”
　　春梅：“俩人哪行啊。”
　　陈喜林：“李开河又找去了。”
　　“让他快点进人。”春梅转身走了。
　　0327.不知名工地3内、日
　　一次卧室。
　　北墙前一条马凳，马凳上一桶大白，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拿着刮板铲刀站在马凳上刮着大白。
　　西墙前一条马凳，马凳上一桶大白，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拿着刮板铲刀站在马凳上刮着大白。
　　李开河走进来抬头看着两小伙子。
　　两个小伙子停住手扭头看着李开河。
　　李开河对两个小伙子：“忙着呢，二位师傅。”
　　小伙子甲：“啊，你有事吗？”
　　李开河：“我揽了点大白活，眼下人手不够。”
　　小伙甲：“啊。”
　　李开河：“我看看有闲着的工人没，先去给我顶几天。”
　　小伙甲小声说道：“我俩跟老板说好了，最近回家一趟；你要价高钱快，我俩可以早走三天去给你顶一下。”
　　李开河：“你们想要多少钱一天？”
　　小伙甲向李开河伸出三个手指：“得先拿钱。”
　　李开河：“有点多吧。”
　　小伙甲：“没点暴利，谁跟你扯呀。”
　　小伙乙：“没讹你，我们也就多挣个回家的往返路费。”
　　小伙甲：“我们还得回这来，不能拿着钱跑。”
　　李开河想了想：“我先给你们拿一天钱，以后的天天早上给，怎么样？”
　　小伙甲：“行。”
　　李开河：“工地就在百花公园东边，我没时间接你们，你们自己打听着去，我出打车钱。”
　　小伙乙：“行，但找工地的时间得算工。”
　　李开河：“没问题。”
　　小伙子甲：“我们回家后还得回来，不能带行李，你那有行李吗？”
　　李开河：“这好办，明天晚上我让人给你们买。”
　　小伙甲：“那行。”
　　李开河：“我给你们个电话号，你们到那后打电话，有人接你们。”
　　小伙甲：“行。”
　　0328.百花小区北门外、晨
　　王娟拿着手机来在工地北门向马路上望着，马路上车来车往。
　　路荣来在王娟身旁搭讪着问：“妹子，新来的？”
　　王娟扭头看了看路荣，答道：“新来的。”
　　路荣：“你叫王娟？”
　　王娟：“嗯。”
　　路荣：“我叫路荣，是这打更的。”
　　王娟：“啊。”
　　路荣：“听说你就一个人？”
　　王娟：“嗯。”
　　路荣：“一个人的日子不好过吧？”
　　王娟：“还行。”
　　路荣：“我也是一个人，咱们命苦啊。”
　　王娟向街上望着：“啊。”
　　路荣向王娟凑了凑：“咱们一个人难呐！”
　　王娟不理路荣了。
　　路荣：“在这站着干啥呢，妹子？”
　　王娟回：“接俩人。”
　　路荣：“接什么样人啊？”
　　王娟：“没问，他们来了给我打电话。”
　　路荣看着王娟的手机，问：“妹子，你电话号多少？”
　　王娟：“你问我电话号干啥？”
　　路荣掏出自己的手机：“我把你的电话存上，没事的时候咱俩唠唠。”
　　王娟：“咱俩有啥好唠的。”
　　路荣：“瞎唠呗。”
　　王娟：“没那个习惯。”
　　路荣：“慢慢培养。”
　　王娟又不理路荣了。
　　路荣又向王娟凑了凑：“妹子，把你电话号码给我。”
　　王娟：“不给。”
　　路荣：“真不给？”
　　王娟：“真不给。”
　　“那我也有招。”路荣伸手夺下王娟的手机转身往南跑。
　　王娟忙转身去追路荣：“你把手机给我！”
　　路荣头前跑着。
　　王娟在后面赶着：“你给我！”
　　0329.2号楼外/内、日
　　【1】楼外
　　路荣来在四单元门前转身跑进楼里。
　　“给我！”王娟转身追进楼里。
　　【2】楼内
　　一客室。
　　路荣左手拿着自己的手机，右手拿着王娟的手机来在屋里用王娟的手机给自己打电话。
　　不一会儿，路荣的手机响了起来。
　　路荣挂了电话，把王娟的手机号存在自己的电话本里。
　　0330.百花小区北门外、晨
　　小伙子甲和小伙子乙拎着兜子来在大门外抬头向工地里看着。
　　工地里人来人往。
　　小伙子乙对小伙子甲：“是这，你给她打电话吧。”
　　“嗯。”小伙子甲掏出了手机。
　　0331.2号楼内、日
　　一客厅。
　　路荣从客室来在客厅。
　　王娟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路荣忙摁键接听：“喂。”
　　胖小伙甲（V.O.）：“我们到了。”
　　路荣：“你们谁呀？”
　　胖小伙甲（V.O.）：“你不知道吗？”
　　路荣：“我上哪知道去！”
　　胖小伙甲（V.O.）：“啊，那我准打错了。”
　　“打错了。”路荣挂了电话。
　　0332.百花小区北门外、晨
　　小伙子乙：“没留老板电话。”
　　小伙子甲：“这事闹的。”
　　小伙子乙：“那咱就回家吧。”
　　小伙子甲：“回家吧。”
　　0333.2号楼内、日
　　一主卧室。
　　东墙前老贺在安灯线盒。
　　路荣走进来看着老贺：“在这忙呢，铁子。”
　　“啊。”老贺扭头看着路荣，问，“你干啥呢，铁子？”
　　路荣兴奋的：“王娟手机让我抢来了，她正到处找我呢。”
　　“你上我们屋躲躲。”老贺掏出钥匙递给路荣。
　　“太好了。”路荣接过钥匙转身走了。
　　0334.电工宿舍外/内、日
　　【1】屋外
　　路荣来在电工宿舍门前打开锁，拿下锁打开门走进屋里随手关好门。
　　【2】屋内
　　路荣来在几张床间把锁和钥匙放在饭桌上，转身坐在南面的床沿掏出王娟的手机看着。
　　0335.2号楼内、日
　　王娟在到处寻找路荣。
　　0336.电工宿舍内、日
　　路荣仰面躺在南面的床上打着呼噜睡着。
　　床沿上的王娟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路荣仍旧打着呼噜睡着。
　　0337.4号楼内、日
　　一客厅。
　　陈相普和陈喜林坐在马凳上抽烟歇着。
　　陈喜林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看了看，忙按键接听：“喂，李哥。”
　　李开河（V.O.）：“那俩人到了没？”
　　陈喜林：“不知道啊。”
　　李开河（V.O.）：“王娟咋不接我电话？”
　　陈喜林：“不知道啊。”
　　李开河（V.O.）：“你回屋看看怎么回事。”
　　“行行。”陈喜林下了马凳往屋外走。
　　0338.李开河工人住处内、日
　　住屋外
　　走廊。
　　陈喜林来在走廊四下看着，叫王娟：“王姐，王姐，王姐……”
　　王娟噘着嘴来在进户门里。
　　陈喜林转身看着王娟，问：“那俩人来了吗？”
　　王娟：“不清楚。”
　　陈喜林一脸的不解，问：“他俩没给你打电话吗？”
　　王娟：“我手机让路荣抢去了，还没要回来呢。”
　　“这不耽误事嘛！”陈喜林忙按亮手机背景灯解开屏幕锁，点开通话记录找到李开河的电话号摁了一下。
　　手机开始呼叫李开河。
　　陈喜林把手机贴在耳朵上等李开河接听。
　　李开河接听了（V.O.）：“到底怎么回事？”
　　陈喜林：“王娟手机让路荣抢去了，还没要回来呢。”
　　李开河（V.O.）：“啥玩意！”
　　0339.马路边、日
　　周玉民拎着菜往回走着，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掏出电话看了看按键接听：“喂，开河大兄弟。”
　　李开河（V.O.）：“老周大哥，那个路荣怎么回事？”
　　周玉民：“他咋的了？”